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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日珥比其他月季更加喜阳,每天需要在正常日照时间的基础上再多晒一个小时的太阳,否则就会叶片发黄。
他还知道,小日珥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和自己的幼驯染有些八字不合,在被矢目久司转交给降谷零照料之后,一言不合就打蔫掉叶子以死相逼,时常弄得弄得降谷零焦头烂额,不得不在工作之余、去附近的花艺店做了一份兼职,以期能学到一些照顾月季的小窍门。
在接手照顾日珥这项工作之前,降谷零虽然也勉强算得上是个有生活情调的人,但要让对方挤出珍贵的空闲时间去给花修枝剪叶、松土培水的话,单从难度上讲,不亚于把松田阵平的自来卷拉直。
所以,当他听说自家幼驯染不声不响、忽然无痛当爹,整天一副二十四孝好饲主的模样,刚一结束手头的工作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家,跟心心念念了一整天的日珥凑在一块儿后,诸伏景光一时间既觉得好笑,心头却又有些欣慰。
——终于学会把自己和自己的生活放在工作前面了啊,zero。
他想。
日珥对降谷零来说,一直是特别的。
从刚接到手时,打算把日珥绑架为“人质”,以此要挟某人好好照顾自己、按照承诺按时回家,到后来……
从一盆花,到一个永远无法回应的哀思的寄托,日珥只用了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原本诸伏景光还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会是一人一花互相陪伴、彼此疗愈的漫长过程。
但……
好景不长。
诸伏景光不知道日珥是怎样被幼驯染不慎弄丢的,总之,当他收到消息、打电话过去询问详情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自家幼驯染阴沉到了极点的声音。
——「绝对、绝对会把那孩子从那个疯子手里夺回来的」
那个时候的降谷零,只在电话里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等诸伏景光再想追问时,下一秒,听筒里就传来了电话挂断的忙音。
所以……
端详着被千野幸相当珍视地护在怀里的那盆枯黄植物,诸伏景光迟疑片刻,有些不太确定的出声:“这是……日珥……?”
撩起眼皮瞥了诸伏景光一眼,千野幸一言不发地点头。
“……”
花茎的主干,都已经全部枯死了啊……
日珥它……
真的还活着吗?
诸伏景光心里有些发堵。他看了看好友小心翼翼拨开花盆里腐烂到一半的枯叶的模样,又看了一眼花盆里贫瘠干裂的培土,沉默片刻,移开了视线。
……还是不要提醒对方这件伤心事了吧。
至少现在别提。
千野看上去已经很难过了。
短暂思忖了一阵,诸伏景光撑着依旧有些脱力的身躯,慢慢挪到了柯南的身边。
拾起那本被对方高高举起的日记本,他简单翻看了一下。
伴随着已阅页码不断增加,渐渐的,诸伏景光的脸色很快就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