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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不用。”
略微沉思,矢目久司问:“黑方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
很快,马提尼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早有准备一般。
“——黑方已经死了。昨天我和潘诺、黑方搭档出任务,任务信息遭到泄露,潘诺重伤,黑方死亡,我也受了不轻的伤,刚刚在医疗部处理完伤势,目前正准备返回安全屋。”
矢目久司“嗯”了一声,淡淡地夸了一句:“做的不错。”
“愿为您奉上您所期待的一切。”
习惯性地回了这么一句,犹豫片刻,马提尼终于没忍住,轻声问:“……冰酒,您要不要去看看他?嗯……我是说,矢木雅人。”
“?他怎么了?”
有些一言难尽地,马提尼组织了好半天的语言,这才道:“您是不是答应过他、说过会亲自接他离开训练营这样的话?”
仔细回忆了一下,矢目久司想起来了这回事:“嗯,怎么了?”
“……他现在在发疯。”
很是不能理解地,矢目久司一头雾水,跟着重复了一遍:“——发疯?”
“对,”马提尼的语气很差,情绪不怎么太高的样子,“那家伙现在不肯从训练营里出来,嘴里嚷嚷着一定要等到主人亲自来接自己,跟条疯狗一样,逮谁咬谁。”
“啊……”
矢目久司稍微有点愧疚。之前他的确有说过会亲自去接对方出营,但之后又是住院、又是任务的,这件事的重要性就这样不断在心里往后顺延,一直推迟至今。
不过,疯狗什么的……马提尼,你真的有资格这样说别人吗?
稍微歪了一下重点,下一秒,矢目久司强行把注意力拉了回来。
“他现在还在那个训练营吗?”
“对,”马提尼尽可能地保持语气的斯文,“他早就达到了出营标准,但一直赖在那里不走,听说之前跟不少性子急躁的外围成员起了冲突。”
空闲着的左手揣进兜里,矢目久司用指尖一下又一下摩挲着口袋里的棒棒糖,只觉得唇齿间隐隐泛着的草莓香甜味,在这一刻,变得有些许苦涩。
喉间上下滚动,沉默了好半天,终于,矢目久司哑着嗓子问:“……都处理好了吗?”
“请放心,黑方已经成为了过去式,除了自己人外,知道这件事的人我都全部处理干净了,保证不会让这件事泄露出去。”
“现在,组织里几乎所有成员都知道,冰酒颇感兴趣的黑方,已经在昨天死在了泥惨会的枪口下,接下来,冰酒的行动组会针对泥惨会展开疯狂报复——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会有人,能把那家伙和矢木雅人联系到一起去。”
语调平静地应了一声,矢目久司没再多说,很快就将电话挂断。
坐在车子里,矢目久司也没有开灯,就那样浸泡在浓稠的夜色之中,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左手。
指节轻微弹动,矢目久司小心翼翼地扭动了两下左侧肩膀,发现除了拉扯肌肉时,伤口处隐隐传出的钝痛之外,那些皮肉撕裂的痛楚已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