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仓城外,叶昭大营,看着滔滔河水卷携而过,叶昭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有些五味陈杂。
曹操经此一战,精锐尽失是不错,但水火无情,这一场大水卷走的可不只是曹操的军队,沿河两岸的百姓也难幸免,这一场大水之下,千里泽国,死伤的百姓数量,恐怕不在曹军之下,虽然那都是曹操治下的百姓,但终究都是汉民呢,不管理由有多么冠冕堂皇,但这一仗,他虽然胜了,却是造孽。
“主公,前方传来消息,曹操率领一支人马乘船而走,如今这敖仓城中,只剩下曹军的军队了。”李儒策马来到叶昭身边,躬身道。
叶昭默默地点点头道:“命纪灵率军五千,攻取陈留,让子龙准备舟船,渡河攻入河内。”
虽然心中有愧,但仗还是要打的,就如曹操在这种时候能够果断做出取舍一般,叶昭同样要借此机会,不说一举将曹操击灭,但也要将利益最大化,冀州、幽州两州之地,叶昭是一定要拿下的,往南能吃多少吃多少,以关中如今的人才储备,至少吞下冀州和幽州是没问题的,而这两处,也是曹操根基薄弱之处,经营时日尚短,属于可取之地。
如果……能在冀州将曹操击杀,甚至可以借助南阳之势,一举将颍川、汝南以及兖州之地也纳入掌控,如此一来,天下三分,叶昭独得其二,再稳固几年,就能南下荆州、扬州,一统天下了。
不过计划这种事永远赶不上变化,这个时候,还是先把眼下能够拿到的东西拿在手中才是最重要的。
“喏!”李儒答应一声,安排人前去传令。
夏侯渊在河水解冻之前已经撤出了孟津返回河内,只是还没扎稳脚跟军营便被大水冲毁,夏侯渊当时正在巡视周围,察觉水来,先一步策马冲上一处高地,幸免于难,但河内军队却皆驻扎在河水边,被这一场大水尽数卷走。
三日后,河水退去,因为曹操以及一众文武尽数坐船遁走,敖仓城中只剩下一群曹军,四面被围之下,城中曹军无心反抗,尽数投降,叶昭兵不血刃得了敖仓,同一天赵云率军渡河,河内此刻已经没有兵力可以抵抗赵云大军,被赵云一直攻打到汲县残停止,并非不能再攻,而是曹操退入冀州之后,很快调集冀州兵马屯兵牧野一带,令赵云无力再进。
敖仓被破,城中曹军皆降,但城中大将却已经随曹操遁走,原本,叶昭以为到此为止了,却不想在敖仓投降的第二天,帐下将士在清理战场时,发现敖仓城外的山上竟然还有曹军残部,人数虽然不多,却极为难产,数次突袭了叶昭的运粮部队。
这些人走的是游击战风格,一打即退,绝不恋战,而且极为狡猾,负责押运粮草的将官数次想要设计伏击,却都被对方提前看破,不但没能成功将之伏诛,反而损失惨重,让负责运粮的官员头疼不已,只能将此事上报给叶昭。
“曹操遁走,城中大将当不可能留下,此贼众,恐怕是城外曹军大营之中的余孽。”李儒笑道。
“虽是余孽,但这手段却不错!”叶昭点点头,如今大局已定,些许粮草的缺失并不能给叶昭带来影响,光是这敖仓、荥阳两地曹操留下来的存粮,都足矣维持大军正常开销,只是肉食缺乏,让习惯了高配军粮的叶昭大军有些适应不了。
叶昭现在对于这藏在善终的曹军余孽主将,却生出了兴致,可惜顾诚被他派去辅佐叶征在南阳打开局面,否则的话,这支曹军余孽虽然狡诈,但这种小股部队作战,叶昭敢肯定,放眼天下也没有一支军队会是特战营的对手。
“之前孟德以李典、乐进分守二营,却不知,此人是乐进还是李典?”叶昭点了点桌子笑道:“放火烧山,将这些人给烧出来。”
虽说刚刚放过一场大水,但再大的水也不可能淹到山上面去,否则,别说敖仓,恐怕叶昭的大军都得受到这大水波及,山下虽是泽国一片,但山上却是草木枯槁,最适合放火。
那一场大水造成的伤亡多到难以统计,叶昭这时候也不会介意烧一座山了,当下派出数支人马放火烧山,敖仓城外的数座山峦,被尽数笼罩在这火光之中,当天,李典便被大火熏得难以忍受,只能带着人马冲下山来,想要突围,却被早已等候在外的兵马堵了个正着。
这敖仓城外的山峦,什么地方不利于焚烧,自然也就是李典等人唯一的生路了,所以,无需大范围铺设兵马,只需要堵住几个口,这山上的曹军只要不被烧死,就插翅难逃。
经过一番厮杀之后,李典带着的曹军全军覆没,李典也被生擒,带到敖仓城中,面见叶昭。
“原来是曼成将军!”看到李典,叶昭不禁笑了,亲自给李典松绑笑道:“难怪如此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