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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妈赶出来了?”白釉的语调微凉,像是含了一捧雪在口中。
“这怎么能算是被赶出来了?顶多也就算是阿姨在忙我打扰到她了,她有些烦躁也是应该的。”顾总死鸭子嘴硬有一手的。
“嗯。”白釉也没反驳他。
顾总自然而然地搭了个凳子坐到了白釉的身边,目光灼灼看得白釉有几分耳热。
顾星临握着白釉的一只手抚摸玩赏着,一声又一声拉长的语调:“白少爷,白少爷,白少爷……”
你不理他他就这样一直吵你,还能自说自话,白釉似是无奈地回了一句:“怎么?”
“苏城几十年可能都下不了一场这么大的雪,我们要不要去堆雪人?”顾星临建议道。
白釉心下微动,面上却不显:“你要是回家过年,有一帮人愿意陪你堆雪人。”
“一桌人坐在一起能凑齐八百个心眼子,还堆雪人,说句话我都嫌烦,还不如留在白少爷这里蹭吃蹭喝。”顾星临敛了几分神色回答白釉。
“好。”白釉唇瓣张合,“去堆雪人。”
“怎么办,白少爷一开口我就腿软了。”顾星临桃花眼含情,眼下的那颗痣更是熠熠生辉。
白釉:……
饭后的白釉整理好了一身的行头去到院子里,靴子踩到松软的雪上发出窸窣的声响,天黑沉沉的覆压下来,整个世界笼罩在黑暗之中,仿佛只有这方寸之地才有些许光亮和希望。
白釉弯腰抓起一捧雪认真而细致地把它们搓成了一个球,顾星临的动作就显得豪放许多。
“白少爷,有没有人说你很龟毛?
你这样都不像是堆雪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做什么艺术品。”顾星临评价白釉的时候向来不留情面。
“没有。”白釉偏头看了顾星临一眼,微垂的眼睑洒下一片光晕脸上的神情可以看得出他那时到底有多高兴。
那也是白釉过过最好的一个年,分不清是因为那场雪还是因为那个人。
今年是他重生过后的第一个年,一切好像变了,但又好像没有改变。
屋外依旧没有星子也无月,屏幕上播放着春晚热闹。
一家三口好好地坐下来吃了一顿饭,
“你和他现在怎么样?”白母犹豫着还是问了句。
“还不错。”白釉回答,片刻过后才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你们知道他是谁了对吗?”
白父白母对视了一眼过后看向自己的儿子,有几分为难地点了点头。
“我们不是反对你喜欢男生,只是那个人……”白父的言语被白釉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