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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锦年呼吸好了点,取出盒子里的戒指,捏在手里看了看,没话找话,问:“你这几天,在香港那边做什么。”
“没做什么,就去拜了个佛,赶上家里开家族会议,没去参加,直接回来这边了。”
郑锦年把戒指放回盒子里装好,又将盒子放进口袋里,浑身有点不自在,脸色还是僵的,言不由衷道:“家里既然开大会,还急着回来干什么,早一天晚一天的,也没差。”
周玉程啊了一声,几乎是听笑了,觉得好新鲜,脸色都笑开了,好想拧着郑锦年硬硬的脸拧一大下,看看能不能拧得软趴趴。
嘴巴真是的,一点也没有亲起来软。
周玉程眼里漏光:“你不想我早点回来么。你不想我早点回来,那你给我发医院的证明干什么。”
“我……”郑锦年歇声了。
郑锦年心虚。
那天从医院出来,他又去检查了下老毛病,得出新的诊断,转头,他就把证明甩给了周玉程。而后一句话不说,一个字不发。一副全看周玉程自己打算的意思。
他都不知道,周玉程在飞机上看见那证明,差点泪腺都崩了。
死绿茶郑锦年,就知道拿捏他。
发一个精神病类似的证明。
上面写着什么——分离焦虑症??
那他去医院查,他也有。
当下,周玉程已经调整好心情了,再不像在飞机上那样,看见证明就想哭,看见郑锦年发的鼻青脸肿的脸色照片就想哭,就想心疼。
“你不想我早点回来,那你怎么还得了分离焦虑症。我上网搜了一下,说是只有小孩子,婴幼儿才会发这种病症,离开妈妈的怀抱容易想哭,”周玉程语气转得迂回,声线拉得悠长,“郑锦年,我是你妈妈吗,你离开我就舍不得,就不行了?你是不是在被子里偷偷哭过。”
郑锦年不作声。
周玉程往郑锦年身边坐了坐,身子没碰到他,留着距离:“怎么哭的啊。真的哭了吗?是盖着被子哭吗,你说给我听听,我幻想一下。啊呀,你这样,这样搞的,好像我是你男朋友。好像我们在热恋一样,一刻也不能分开……”
周玉程说到这里,逗笑的话戛然而止,像是有什么东西和念头逼着他停止,他马上中断下来。
下一秒,他收了这种流里流气的语气,也不开玩笑了,身子往那边又去了一大截,脸色正经起来:“开玩笑的。你别在意。开玩笑开习惯了。你当我没说。刚刚的话不作数。”
车厢内呈现死一般的沉寂,静了足足一分钟。
周玉程一直低头不说话,像在懊恼自己又口笨。跟自己较上劲。
等他反应过来不能这样时,弄得气氛尴尬,锦年也不说话,所以他将另一个没打开的礼盒又放回了保险柜里,转过头来,脸上挤出笑,找了点有趣的话题同郑锦年尬聊。
“你知道章和勤他大姐吗,太逗了,他大姐真是个能人,在葡萄牙那边养了好几个酷哥,打起来了,差点闹出人命。你要不要听具体的细节,我找出报道给你看看。”
周玉程从衣服里掏手机,抬起头来,看了郑锦年一眼,顿时被吓到,也不去摸手机了,身子和肩膀都落了下来,人也变得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