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锦年说下午1点。
一通电话接完,郑锦年再想回头去玩那模型,却发现了些别的东西,透着几米长的机器长臂摇摆光影的投射,郑锦年转过身去,寻到镜像实物。
就像是刹那被定在了原地,浑身一点也动弹不了。
身边场景分明还动着闹着,机器臂在他调好的参数下正摆着,身边工作人员来问郑锦年什么想法,郑锦年哑声,好像从此刻起,世界都静了。
一个月连着三次见周玉程是什么体验,郑锦年不清楚。
他只知道当自己能挪动身子时,他已经随着喧闹的人声走到了近处。
也就走到茶水区那边,没再进了。
中间隔着十米八米的距离,他静静看着周玉程。
今日正经场合下的周玉程眼见的是不一样了,混搭的衣裳不再穿了,像个人样,染白的头发也染了回来,剃了短发,利利索索的,三七分,模样俊得出尘。
工作人员和贴身的保镖就站在他身后守着,时刻警惕着,周玉程穿着一席白衬白西装,一身白,此刻正蹲下身,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在哄面前哭啼啼的小姑娘。
小姑娘被他哄得不哭了,擦着眼泪在笑。
周玉程模样温柔,脸上的笑意像太阳覆盖,笑起来,嘴角的一颗酒窝露了底,他便顶着这颗酒窝持续哄声,只哄得对面软糯糯还没有他半蹲高的小姑娘伸手接了棒棒糖。
小姑娘被哄得高兴了,牵住了周玉程的手,周玉程便站起了身。
西装裤因为半蹲变得褶皱,他方起身,身边便有工作人员为他弯腰整理起衣裤。
周玉程脖子上挂的蓝墨色领带是唯一个昭示他个性的物件,松垮垮挂着,许是这样式的穿戴确实违和,起身后的工作人员又顺手将他领带摆正,重新整理正常。
这下,周玉程变得再正经不过,像个从美国留学归来的翩翩美公子。
离开场还有十多分钟,郑锦年退到茶水区喝了杯热水,脑门发烫,脖子发热,冒汗。
郑锦年从裤兜里拿出时常备着的一叠过敏药,思索了几秒后,他掰开药,没有就水,干吞了一颗。
回到座位边许飞身边时,郑锦年身上的发红发热像好了一点。
许飞是今天的特邀嘉宾,台上老总讲了半小时,他上去也讲了半小时,演说效果比前面几个好,场上有笑声,有记者一个劲儿逮着许飞拍。
许飞回来后,神色激动,拿湿纸巾擦了一把脖子上的细汗:“擦,你猜我刚在后台瞅见了谁?”
“央记?”
“呔,那我激动啥,我母校大才子,那个牛逼哄哄的校园风云人物,我老师得意大弟子,周玉程!”
周玉程也就在北京待了三年,回来补了个水硕,没怎么干事,这会儿竟然都变成人家得意大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