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程不解。
郑锦年:“你看到了,我一度把事业看得重,把自己追求的什么汽车梦看得重,总觉得自己是天才,总觉得周玉程也不过如此,郑锦年一定比他强。可事实是,郑锦年就是不如周玉程。”
“不要这么说……”
“承认输给周玉程,也没什么。因为呢,”郑锦年忽然港腔,“因为比起去计较到底谁强谁弱,郑锦年发现,坚持了很多年的念头不如他现在其他更强烈的心思。”
“什么、心思。”
“想马上见到周玉程的心思。”
周玉程听到这句,心脏在开花。
郑锦年还在道:“郑锦年可以承认自己比周玉程弱,没他厉害,一点也不丢人,因为呢,比起这些,他又发现,到底,还是周玉程更重要。
实验室发生爆炸确实情况紧急,这事是很紧要,但是,没有周玉程重要。
郑锦年要做新技术,做新研发,也不用那么急,虽然是一件短时间难以攻克的难题,但是这些,都没有周玉程更重要。
年仔急着来见周玉程,在来的路上忽然有了新的念头。程仔浪费这么久的时间,拐着弯来帮他,两个月啊,郑锦年等不及,想告诉某位没脑子的傻少,这事干脆你来接手吧,可以一起,可以合作共赢。
因为年仔不想在这种事上太执着,他改变了主意,比起搞研发卖汽车,年仔呢,更想好好提升一下自我。他准备回德国继续去读没读完的博士学位,准备,重回学校读书。”
郑锦年望着已经懵得发晕的周玉程,望着他笑,话说得更加孩子气,是幼儿园老师哄小朋友那种语气:“年仔希望我们程仔生活平静,不要再整什么幺蛾子,顺顺当当的过好日子。年仔还希望,我们程仔天天开心。同时呢,年仔急匆匆赶来,是真的很怕我们程仔又改主意,又乱搞,又叫年仔摸不准。年仔最后要告诉周玉程。”
郑锦年语气郑重了。
“周玉程。如果爱情的定义真的如同书本上所述,那我对你,抛开一切不说,的确就是爱。”虽然无法像他一样,爱得痴癫,爱得发疯,但郑锦年在接受周玉程给予爱的回应时,心脏已经透出新的血液,太多其他的爱正在肆意疯长,“好了。我也爱你。在明天晚上9点登机前,把我打包带回你家别墅吧,海边那个,我想去看看。我也准备好了。”
郑锦年特滑稽的,从西服内衬里拿出一枚方形塑料袋。
周玉程拿到,手指都烫了。超大号的安全套啊。
郑锦年说:“望着窗外的海潮,在海边做是一种什么感受呢?试试就知道了。走吧,我们时间不多了,带我回去吧,我想和你上床。”
当下,郑锦年嘴里那个希望某人不要再整幺蛾子,却已经整了幺蛾子的周玉程疯狂在想,瞒住,可一定要瞒住啊。关于立遗嘱这事。
难为他还能抽空想一想这事,手里拿着套子,他不是用手了,是用衣服、手臂,和手肘,来擦自己眼睛上哐哐在落的珍珠。
他哭得像海的女儿,海浪奔涌,海潮翻转,越哭越大声了。周玉程嚎啕大哭,狼叫。
“郑锦年,你好会搞人心态啊。”
郑锦年站在他面前,看他哭的丑样,无奈,发笑,眼里,嘴角挂着的,有很大的宠溺,最后干脆陪哭了,伸开手,把周玉程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