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的确很好查询。
因为查得太快,周晓枫都不信:“会不会是声东击西的把戏?”
“不会。”秘书面色难以言说,她把一些照片送上,“程董目前人就在北欧,已经待了半个月了。他……”
秘书吞吞吐吐,示意枫董还是自己看吧。
周晓枫翻开一些反馈回来的照片。瞳孔睁大。
“你是说,他现在在北欧那家号称阳光天使收容所、规模最大的精神病院?他在住院?”
秘书点头:“是的。枫董。康秘书并未隐瞒这件事。”
周晓枫走到沙发边,缓缓坐下,身子变沉,手里捏着的照片倒是握得更紧了,抬起眸线时,目光都尖锐了不少:“他得什么精神病了?”
“康秘书只愿意提供程董的行程,并不愿公开程董的病情发展。”
周晓枫用力按着相片表皮,指尖都摩擦出一些热度,沉声,问:“九叔知道这事吗?他允许家宝住院?”
“就是九叔一手安排的。听说,那家精神病院的院长,还和九叔是本科大的室友。”
…
北欧的天气比国内要严寒得多。
周晓枫裹着厚皮大衣站在风雪中,遥遥远望,她看见了家宝。
雪停了多时,风刮得凛冽,天气渐渐放晴了,有阳光露出,照在雪地上。
家宝。虽然他比她年长,可她从来不觉得家宝是她哥哥。在她心里,这就是个被宠坏的臭屁孩,永远也长不大。
护士对三号楼病房的病人进行短暂的欢愉放行时间。
随着号角吹起,楼里一涌而出,穿病号服的病人全都聚集到操场上。
雪地并未被清理。
但蓝天高墙之下的空旷空间上,有很多很人性化的娱乐设施建筑。
周玉程坐在了秋千架上,没一会儿,他被人砸了雪包,被夺了秋千架,赶到了一辆马克虫半人高的汽车模型边上,周玉程用手肘扫了扫积雪,在车上坐下了。
操场上响起治愈的音乐声。
部分人在乐呵,在打雪仗,还有部分人被压抑得太久,在周玉程身边来回上下地蹦跳,嘴里念叨,说抓到了彩虹泡泡。其实就是在抓一些摸不着的空气。
还有人爬上了车。在周玉程身后跳,周玉程被震动得四肢发麻。
场面越来越欢快了。
有一些人随着乐声跳动,鞋子也脱了,围了一个圈。在东边跳,在西边也跳。
真欢快。
周玉程双手掖在两条腿之间,穿着大号的厚病服,佝偻着腰,头发留长了,面上胡子也不刮,很邋遢。
但他不觉得冷,他被感染了。望着那些乱蹦乱跳的人,自己也咧开嘴,乐呵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