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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程把手伸出去,握住郑锦年的手臂,手慢慢往下滑,最后握住他的手背,贴着他的手,不让他手心的温度,那点热离开他的额头。
两人就这样对望了好久,周玉程不清明的思绪渐渐好转,他松开了郑锦年的手,坐起身。
锦年好忙,回来后,还在处理工作上的事,腿上支着平板电脑,不是看什么报表,就是在回什么人消息。
周玉程看他这么忙,把穿好的外套又脱了下来,很体贴地跟郑锦年说,晚上不出去吃了,就在家吃。
他就像一个没有工作,只围着男人转的家庭主妇,盼着他的男人回家,盼着他回家吃饭,等他等到深夜,等到天黑。
他很懂事,很体贴,可他的男人只关心电脑里的数据报表,心里面只有工作,回来半天了,不是在敲键盘,就是拿手机和人通电话。跟他说话不超过三句。
所以“家庭主妇”确实无关性别,这只是一种状态。
只要锦年说想来见他,他就会从早上8点等到晚上8点。只要锦年还愿意来找他,那他这一天心里面都有着期待。他会快乐。
但如果他的生活只围着锦年转,他的快乐是因为锦年,他没有自己的灵魂出口,那最后,锦年便会渐渐发现,周玉程太无趣了。周玉程越来越没有意思。
刚开始,他只是劝说,周玉程,你应该去找点自己的事做。再然后,他会去找外面有趣的男人女人一起玩更有趣的事。
锦年会这样吗。
他不是在跟郑锦年当朋友吗,他只是在一点点说服自己可以跟郑锦年当一辈子的好朋友,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嫁给了他。还是守活寡的那种。
大概是因为郑锦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吧。
大概,是因为郑锦连在他这里留宿都不肯。
他是因为缺x生活了,和那些真正寡着的30岁女人一样么,所以格外期待锦年能多给他一点爱吗?
周玉程坐在沙发一边,笔直坐着,两只手上下来回慢慢地翻,他像个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太无聊了,有些胡思乱想,等着家里人来接他放学。
可是——
周玉程又在想。
不是说好了当无性的好朋友吗,那为什么还要有这种期待。
不能再想了。
他应该整点乐子,或者说,他应该振奋点,因为他觉得他自己现在这状态也确实不对劲,除了跟锦年有关的事,他的确什么都提不起劲。
谁都不会喜欢无所事事,怨气又很深的男gay吧。何况他还在治疗中。
可是。
除了想黏着锦年,他真的什么都提不起劲,他的生活不围着锦年转,他又该围着谁转?
周玉程把头抬起来,看了看那边还在打电话的郑锦年。
唉。
周玉程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