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还是关心了几句:“她最近情况怎么样?”
“当然是被我这毒妇迫害得两泪涟涟了!”
姜璃书哈的一声笑了出来,摆出了恶毒婆婆的经典嘴脸。
她这样说着,又顶了顶李白龙的肩膀:“喂,打算怎么处置她?”
李白龙沉吟道:“她是北宁密谍,有联络北方的渠道,我本拟利用这个渠道,跟北宁那边搭上线,可惜……”
他是北宁皇帝亲封的恐虐侯,虽然明显是帝王心术式的玩笑,可毕竟也是个说话的由头。当初的想法,是利用萧南烟的渠道建立联络,并将锋林事败临县的回忆录寄到北方,看看能不能收一波愿力。
然而他很快跟漕帮对上,锋林、仁心、正念等势力也隐隐站在了教化司的对立面,朝堂对峙,剑拔弩张,李白龙若在这种情况下连通北宁,万一被这几个大派抓住把柄,届时恐怕只有北逃这一条路了。
不过而今,花州之战已近终局,他又为昭王立下大功,即将奉功入京、开始新征程,挟此大胜之势,连通北宁便不是个事儿了。
那在花州同文事结束之后,就把此事落实下来。
想到这里,他答道:“等此间事了,我以她为信使,与北宁那边聊一聊,然后就可以放她走人离开了。”
师父问他如何处置萧南烟,本来想开黄色玩笑来着,没想到这厮一直心心念念着乱臣贼子的事业:“你怎么整天想着私通北宁啊,我承认恐虐侯这个称号很草也很酷,但你……”
李白龙傲然道:“花州事毕,我便能进京执掌同文局,不出数年,便是麟台府主,像我们这种朝堂巨头、大齐宰执,哪有不私通北宁的道理?”
正在说话间,便听外面有传报。
“大人,昭王信使并车队已至城西外三十里,快马入城传讯!”
两人对视一眼。
好快。
李白龙快步走到门前,门房引着一名披挂轻甲的军官在外静候,见李知事出来,门房固然恭敬俯身,那军官也抱拳躬身:“见过征君!”
李白龙见他执礼甚恭,暗自点头,心道昭王果然靠谱,马仔没什么傲慢的屁事,请教姓名之后,便拱手道:“兄台少待,我们马上出发。”
“是!”
李白龙回后堂去换官服。
师父帮他系扣,说道:“我还以为昭王只是送信,怎么有车队?”
李白龙答道:“应该是上次提到的、在先皇时期教化司搞出来的器具。”
“你怎么知道?”
“因为来的是车队,而不是船队。”
李白龙答道:“花州是河运通衢之地,水路比陆路更加方便,然而江河水路,都有漕帮的影子,皇叔选择陆运,必然是运敏感重要的器物。”
陆地运输,虽然也有被窥伺甚至劫杀的风险,可毕竟大齐境内,皇州之地,所有的暴力行动都会留下痕迹,都会面临昭王的暴怒报复。
而水路却麻烦许多。
毕竟江河宽广,水下形势复杂,船若沉底,打捞起来可就难了。
李白龙换好衣服,取来一柄剑悬上。
姜璃书问道:“跟你一起?”
“既是车队,必然招摇,以敌人的耳目,必然早早侦知。”李白龙微笑,“阿姐留在此间,不要轻易露面……”
他想了想,残酷地说道:“顺便码会儿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