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作品的销量收入,乃至进一步的改编收益,都与之无关。
即使这般,他们仍不满足,有人怕作者跑掉,正在尝试给作者开工资,便似请了个伙计工人一般。
作品卖得好了,便给他按月发工资,偶尔给些赏钱,养着他上班。
卖得不好,就给他降工资……个屁!不能赚钱的,当然是直接开了!
老板们出钱养着作者,时时用开除警告以鞭策,当然是善政。
以免这些厮赚多了钱,惫懒下来,再也不愿写字,让读者们空等,让老爷们赚不着钱,这本是利好花州文脉的事情。
谁知陈柏棠居然要坏规矩!
居然要跟作者分成?
付钱买断乃是祖宗之法,你改了规矩,岂不显得我们都不是好东西?
郑修远握着陈柏棠的手,声音更低:“贤弟,你入此行,如猛龙过江,我们不敢相拦,毕竟民不与官斗。可你既是本行中人,应该知道,所谓分成版税,乃是撅我们根基。花州文脉虽小,但绝不会坐以待毙,你一意孤行,犯了众怒,恐怕后患无穷,毕竟李知事总有调任之时……”
陈柏棠叹息以对。
之前答应了霸天老贼的合同,也是由于狗作者大力商战、苦心规劝的缘故,老贼锲而不舍的坚持,最终打动了他,让他自愿让步。
而现在,版税分成的合同,将不再是龙霸天的专属待遇,而是会进一步惠及旗下的每一位作者。
作为一个书店老板,他其实是不赞成这种模式的。
可他现在已不再是书店老板,他即将成为一位成熟的资本家。
所以他会赞同,并且推行。
因为成熟资本家都是爱国的,而且什么都可以谈。
爸爸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他拍了拍郑修远的手,轻声道:“老前辈,我忠于朝廷,遵从李知事的教诲。知事说,但凡有利于朝廷的事,一定要不计得失去做。”
郑修远慢慢吐出一口气。
儿子的信昨晚就送到了,因为走的是漕帮内部的更快的线路。
先前写信找作为恩科进士的儿子问计,只是无可奈何而已,没想到长子真的给他指明了一条路。
这让他多少有了些底气。
于是郑修远语气凝重道:“贤弟的话,说的太满了,朝廷并不只有一个声音……李知事在弄险,你多少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将来总能有个体面。”
“前辈的话,说的太大了。”陈柏棠轻声道,“我等商人,哪里敢妄言朝廷,只能着眼花州。”
话音未落,便有伙计高声喊。
“暂代知府事,暂代同知事,同文局知事李大人到!”
“暂代推官事,通判章大人到!”
“老宗师教谕大人到!”
一道道声音响起,人群耸动,衙役开道,花州众官拱卫着一位尊贵的绯袍大员走来。
那位大人非常年轻,昂首阔步,春风得意,一群黑衣人在他身边冷酷地伸手,挡开了并不想围上来的人群。
一群刊报编修跟在后面高喊。
“大人,给大家讲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