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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好笑地站起来,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谢忱笑道:“你说得对,这不就是我们这种人的优势吗。与其操心仙尊的事情,不如操心操心待会儿怎么回极仙台吧!……管事肯定发现咱俩跑了,回去又要挨训咯。”
“切。”唐月用胳膊肘怼他,“你知道那还出来?”
“所以咱们晚一点再回去呗!”谢忱说,“反正今晚就能睡个好觉,不至于被那老头扯着耳朵训。”
他推着唐月往外走,摩拳擦掌地道:“走走走,咱们去九江坝混到晚上再回去,你还没去过吧?那边靠江,风大,放鸢可好玩了,我跟你说,九江人会做那种人形的纸鸢,说是什么修者就是这样飞在空中的……好笑不?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唐月一边与他拌嘴,一边却笑着朝外走去。两人走出抄手摊,外头明媚的阳光直晃晃地打在人脸上,照得人睁不开眼。
她忽然脚步一顿。一瞬间仿佛头重脚轻,身体僵硬得像石块,整个人猛地往前栽,直挺挺的。但回过神来,自己还好好地站在原地,仿佛刚才的不过是太过疲累的错觉。
唐月极为缓慢地眨了眨眼。
“怎么了?”谢忱看她停住了脚步。
“……没什么,被太阳晃了下眼。”她说。
“那别看了。”谢忱遮住了她的眼睛,“走,咱去买个大鸢,放纸鸢去!”
……
两人疯玩了一整天,一直到深夜才悄悄翻墙回了屋子,第二天,谢忱果然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他打着哈欠爬起来梳洗,听到屋外面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窃窃私语。
怎么了?他有些茫然,开了门,只见外头站着三个人,一女两男,女弟子他熟悉,是住在唐月隔壁的女弟子,那两个男弟子他更熟悉——都是他的朋友。
“怎么了?”他抓了抓头发,懒散道,“一大清早的……”
女弟子没说话,偏过头去,眼眶慢慢红了,不敢与他对视。另外两个朋友则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又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纷纷看向地面。
“……怎么了?”谢忱慢慢站直了。他心里猛地跳出一个猜测,但他不敢细想。
朋友嘴角抽了抽,苦涩地道:“阿忱。你……你刚刚才起?”
谢忱语速很快,他皱着眉:“对。怎么了?我昨天晚上和唐月回来晚了,今早还有课,是不是管事要罚我们?”
“不是……”两个朋友慢吞吞的,为难地互相对视了一眼,踌躇着。
反倒是女弟子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咬牙道:“今早诛仙台的消息……月月、唐月,昨天晚上临时被诛仙台唤走去帮忙……”
“诛仙台说,昨日他们去寻的那只大妖凶恶异常,竟然尾随在搜索队伍的后面袭击他们……她、她就在队伍最后……唐月她死了。”
仿佛一阵天旋地转,谢忱踉跄了一步,耳边嗡鸣不断,其他人还在说什么,但他都听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