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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燕点了点头。
“那就拜托秦小姐了。”神说。
秦燕低下头去,用西京古语道:“仁慈的神啊,求您庇佑您的孩子。”
神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这在西京信仰中,是赐福的意思。祂用西京古语回复道:“往后你要走许多弯路,受许多苦。但神明与你同在。”
秦燕更深地低下头去,月楼看到,在她的手心,露出了一个香囊的一角,但不等她看清楚,秦燕很快把香囊塞进了袖子里。
月楼问:“先生,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神道:“之前你不是说想见见秦燕小姐么?想起这事,便让你来见见。”
月楼打量着对面的秦燕。她穿着一身嫩黄的曳地衣裙,简单地挽着髻,没有戴耳环——月楼定睛一看,才发现她连耳洞都没有打。这一身衣衫不算华丽,但也庄重,不至于失礼,反而衬得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书卷气,很是美丽。
秦燕对她行了个礼:“臣女拜见公主殿下。还未谢过公主殿下大恩。”
“什么恩?”
秦燕道:“之前在春日宴上,您说想见臣女……”
噢。月楼想起来了。她只是随手一帮,很快就忘了这件事,可对于秦燕来说,却已算是大恩了。
月楼歪了头,忽然说:“我曾见过你的。”
“您见过臣女?”秦燕道,“家父偶尔也会带臣女入宫参加宴会,或许是在什么宫中宴会上,您见过臣女吧。”
月楼笑了笑:“不是。是很久很久之前。”
很久很久以前,那惊鸿似的一面。
那时她还是深宫里不见天日的无名公主,隔着长长的宫道和银杏树,看到秦燕跟其他入宫的小姐去参加宴会。
她们在前面高谈阔论,说那家的少爷文采风流,说秦燕的自由人人羡慕,小小的公主站在后头,向往地听着。
太阳在她头顶偏移,流云在她头顶流动,除了风,没人注意到她在她们身后。
时移世异,斗转星移,如今这一方小小的院墙困不住她了,她站在秦燕的面前,说:“我曾见过你的。”
秦燕犹豫了一下。她很隐晦地看了一眼神的脸色,对月楼说:“或许……公主愿意与我说说,咱们曾见过的那一面?”
月楼笑道:“那就太长了。你同我去小楼坐一坐吧。”
她又转过头去,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