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上现在在前线打仗,水深火热,如何能顾及到后方大凉之事?
这么发展下去,恐怕大凉真的就完了。
听完不远处这个年轻人的话,黄水寒沉默了一下,不过依旧是摇着头说道
“王上说过,鉴察院成立的目的,就是要让世间无不平之事,无冤屈之事,我头顶这柄天阙剑,时刻都在监督着我,监督着鉴察院,非常规渠道得来的银子,这和贪污有区别吗?”
“今日他家里人收了三十两,明日就可能是三百,三千,三万!”
“这种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要从根源处磨灭,若不然,这种歪风邪气会越来越严重,直至有一日无法抑制住。”
“黄水寒!我且问你,他家里人收了三十两银子,他知情么?”
“不知情。”
“那他家里人收了三十两银子,可做了什么祸害百姓的事情?”
“未曾。”
“那我在问你,你可曾查出他家里人为什么收
这三十两银子?”
“查出了,医馆人满,想让自己的家人插队入馆。”
杨彦文点了点头,而后深吸一口气,怒骂道:“狗日的三十两银子,屁大点儿事儿,你就把人家抓了要杀头?!”
“狗日的你还有一点儿人情味儿吗?那人家中若非老人突生恶疾,会想着插队吗?这种事情,李文要是知道了,就是不收钱,都一定会给办!”
“你黄水寒高高在上,你黄水寒手握大权,你生个病是有太医院的人给你看,你这是离开百姓太久了,最基本的人味儿都没了!”
“李文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大渠途经庆县之时,五十四岁的他带着人修建,危险的地方要么自己上,要么两个儿子上,可是两个儿子先后摔死在修渠之时,他娘的,他绝后了!”
“他为大凉付出的少吗?!”
“一个县官,九品而已,杀了还能起到震慑群臣的作用,可你想没想过,他为官两朝三十五年,莫说一两银子,一个铜板都没贪过!”
“鉴察院抓他的时候,百姓们都拦着不让抓。”
“你黄水寒要杀这样的人?!”
“算了,对牛弹琴!”
“我话说完了,要杀就杀吧,随你便!”
骂完,这位大学子似乎是过了瘾,直接就坐到了地上,等着来人把自己拉下去关入大牢或者就地正法。
毕竟,当庭辱骂一品大员,这也是死罪。
可他等了半天,却没人来抓自己,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黄水寒搬着凳子,摘下了悬在房梁上的天阙剑。
摩挲着天阙剑,黄水寒沉默不语,似乎是思考着这几年自己做过的事情。
良久,方才抱着天阙剑站起身,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