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小节·影下晴。
视角:战健。时间:十月九日,第四十七天。
地点:联高主校区。
影子不能没有光的加持,如果没了光,世界上的黑暗也将不复存在。
——题记。
回到了这里,回到了班里,看到了回来的小晴……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好的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其实从昨天听见小安对我说的那些事情开始,我的心情就一直很低落,也不知道为什么。
老白和小柒也一样,总是闷闷不乐的,看起来好像是因为小安说的连她都需要提防着的话短时间之内有些让人难以接受。这也难怪,一个和自己已经十分熟悉的、和自己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人,突然成为了提防的对象,换谁来都不会好受的——包括安玥自己吧,她说出这话的时候,一定也很难受,因为她的表情从来都是管理的很好的,唯独那一次竟然是苦苦的……
我现在终于明白这些家伙为什么要把自己已经杀了的人放回来了——这些畜生最恨人的地方不是杀人无数,而是杀人诛心。对于一个失去了亲人的人来说,最残忍的做法莫过于让他亲眼看着自己亲人的尊严被他人随意践踏;对于我们来说,让自己不得不猜疑自己最信任的人,并且随时准备杀了她,就是这些东西最过分的行为了。
他们通过把仇恨和猜疑全都转移到了我们自己内部,如果不稳住阵脚,我们的下场要么是内讧灭亡,要么就是被这种持续的低落感彻底摧毁心智……
明明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但是却管不了自己……
看来需要找找小晴了,小晴应该可以帮帮我……不对,要是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了的话,我们就又有危险了……
这些事真糟心啊!
小晴穿这一身新的衣服,笑着和我们说了说自己都去外地干了什么。她先是去了上海,集中学习了一段时间的职业心理咨询,然后又回来这里,在崂山那边学了一段时间的基础心理医疗。这身新衣服就是在上海买的,至于她到底学了什么内容,她说暂时还不打算告诉我们,想先卖个关子。
我在她身上依旧闻到了那一阵熟悉的桂花香味,心情好像比刚刚好了不少,她又问大家:“那么,我的监国宰相这几天给大家安排事情安排得如何?”
大家相互看了看,想起来我拿着小晴的饭卡站在讲台上,给大家安排了工作的场景,突然一起笑了出来,我也松了一口气,看来没有当胡惟庸而是当了刘伯温还是很明智的,和谁都不起正面冲突,只是低着头做事……
大家对我的评价倒是不错,而小晴也很明确地表示会奖励我,于是对我说:“好吧,战班长,你今天中午下了课还是来找我,在我办公室里面坐着,我请你吃饭。”
班里的同学们全都又笑了起来,我笑着答应着她,虽然他们的笑之中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的成分……
今天上课的时候于是就没有早上的时候那么难过了,但是我还是不能从那件事情里面走出来——我估计在这个“三号”彻底被弄清楚之前,我们几个人是不可能不糟心的……
中午下课以后,我笑着跑出教室,到了隔壁刚刚下课的班级找到小晴,跟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起去了她的办公室。我怀疑这些男同学看我们两个的眼神很明显是不对劲的,但是我依旧觉得这没什么,我总觉得这就是我一直以来缺失了的那部分亲情……
老白这小子果然还是幸灾乐祸,因为他以为我是又一次因为上课走神被小晴约谈了,上一次小晴也是这个样子面带微笑,而且完全看不出来是想要骂人或者教训人的意思——或者上次其实她也没有骂我或者教训我,这次就更不是了。
我坐在了她的椅子上,这也是她安排的,她让我在这好好等着,然后问我想吃什么,她叫自己的副班给我们带过来。我想了一下,说:“给我来一份大阪烧,多加点柴鱼片,少来芥末油。”
她于是也坐在自己的大躺椅上面,一下子倚了下去,半躺着打开了自己的小手提包,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硬盘,插在了平板上面自己看了一眼,然后招呼我过去,我站在她面前,她又从椅子上面抬起身子来,对我说:“你试着做一做这几个题,我出去透透气,随便坐在哪都可以,但是记得不要看我的电脑相册哦,记得,所有题目都要如实回答。”
“好的。”
我回到了她的椅子上面坐着,开始做这些题。这些题其实稍显奇怪,因为问的都是一些生活问题,什么吃饭的时候是不是容易暴饮暴食,什么拿着乒乓球拍垂直击打乒乓球能够连续打几个,还有是否经常在自己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走神并且进入自己的想象空间里面……
为了确认一下我是不是真的能打好几下,我从她的桌子上面拿起来她平时自己用的乒乓球拍,拿着乒乓球试了几下,结果怎么都打不到三个以上,所以我就填写了一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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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太清楚这些题目到底有什么意思,只是简简单单地在做,而门外面的小晴其实一直在偷偷看我的答题结果,我现在还没意识到这可能会引起的后果,但是事实证明,小晴做的一切肯定都不会害了我就是了……
很快就把题做完了,我做题向来很着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开始做了题,不管是否限时都会很着急,因此有些时候连题目都看不明白。
不过我不管这么多了,因为小晴已经拎着我们两个的中午饭走了进来,一脸关心地问我:“怎么样,做完了吗?”
我说:“刚刚做好,正好。”
“哦,那就好啊,你把这个给我看吧,先吃饭。”
“好。”我走过来拎起我们两个人的中午饭,看着她从墙上抠出来自己平时吃饭的平板桌子,又仔细地擦了擦。其实她的桌子很干净,也用不上去擦,不过她还是有些洁癖的——这一点和老白很像,老白在我们的宿舍里面总是要求这要求那地,而且一直打扫卫生,搞得宿舍里面完全不像是男生宿舍,干净得要命。
这都无所谓了,小晴在给我看这些题目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二十八分,有点太高了。”
“什么二十八分啊?”
“你知不知道你其实不是自己想要走神的?”
“什……什么意思?”
“我说,你其实不是故意想走的神,你是想要保持注意力集中的,但是做不到。”
“啊……你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啊,确实,我大部分时间会情不自禁地走神。”
“这个事情并不是简简单单地不小心,你好像有一些小状况,我前几天出去学的时候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