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已经做出了理智选择的班纳,一旁的罗恩也是点了点头,拍着班纳的肩膀说道:“很好,是个有前途的小伙子。”
而注意到了罗恩居然能够碰到自己的灵魂,班纳的目光中也是流露出一抹惊讶,随后指着罗恩,又指了指自己,惊讶的说道:“你……你能碰到我?”
“当然,我可是天使,纯洁而无暇。”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罗恩一脸自来熟的说道:“行了,来跟我说说你都遭遇了什么。嗯,说清楚点,这关系到你未来的舞蹈学姐能不能和你长相厮守~”
“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舞蹈学姐,我只是一个很单纯的理工宅男。”闻言,班纳也是不禁吐槽道:“而且建筑系的那些家伙相当赚钱……”
“对吼,毕竟这边有工会。”
“……你再说我要物理禁言了。”感觉到了罗恩的危险发言,古一撸起了袖子,露出了蓄势待发的附魔指虎。
虎符咒附魔的魔法指虎,这一拳下去是字面意义上的直接让人裂开——除去了物理意义上的,还有精神层面的。
“好吧。”
罗恩耸耸肩,乖巧认怂。
虽然不知道天使为什么要向恶魔低头,但班纳理智的没有参与到上帝的家务事,而是在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最开始的时候应该是因为伽马辐射实验。”
班纳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那时我正在军方的实验室进行超级士兵计划的重启,因为一次失误,我意外受到了超规格伽马能量的冲击。在那个瞬间,我的肉体瞬间湮灭,但是我……我感觉我的精神似乎进入到了一片怪异的空间。”
班纳的眉宇间挂着些许的费解。
“我不知道那片空间到底是什么,只是能够感受到大量翻涌的恶意。本能让我想要离开那里,随后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便已经变成了浩克,在实验室里横加破坏。好在那时的浩克还很虚弱,所以我很容易就压制住了浩克的意识恢复了人类的形态。”
“再之后……我就成了实验的对象。”
班纳叹了口气,言语间充斥着不堪回首的沉重。
“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感觉我的精神越来越衰弱,浩克的精神越来越狂暴,愤怒。每一次苏醒,都会比上一次更加愤怒。而我每一次醒来,也都会遭受到更加苛刻的对待……”
“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下去了,于是我决定借助浩克的力量一次性的逃脱出去。最后的最后,就是现在这個样子了。”
摊了摊手,坐在半空中,班纳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
而看到了班纳的表情,罗恩和古一对视了一眼。随后罗恩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有办法。见状,古一也是叹了口气,然后站在原地双脚唰唰唰的闪出一连串的残影,趁着班纳的注意力被吸引,握紧了附魔指虎的右拳重重挥出。夯实有力的一击正中班纳的脑门,一瞬间,大量的记忆影像从班纳的意识体中被强行轰出。
而一旁,罗恩也是赫尔海姆中拽出一个狂猎的战犯,也不废话,摁着战犯的脑袋就将班纳的记忆碎片全都吸收了进去。
短时间内大量的汲取了无法理解,不可言说的记忆,还没来得及反应,狂猎的战犯便发出一声声惊恐至极的咆哮。但与其说那是咆哮,倒不如说那是纯粹的惨叫与哭嚎。作为精灵族的战士,狂猎骑士要比寻常人更加健硕,并且体内流淌着魔法的力量。
但是现在,在接触到了班纳的记忆影像后,这狂猎骑士就像是被汽车碾压的尖叫鸡,刺耳的噪音从喉咙中发出——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紧随其后也便咳出了大量的血水。随后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龟裂,最后身躯更是开始迅速的糜烂化作令人作呕的泥状。
见状,罗恩也是挑了挑眉头,随后拽出鸣女的脖子就是一刀。被割裂的大动脉喷射出暗红色的血水,完成了仪式的媒介,罗恩迅速的对狂猎的头颅进行加工。原本正在糜烂的头部在瞬间得到了稳定,但是血肉依旧在萎缩,而大脑则是在不断的增长。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大脑在短时间内强行抽去了身体中所有的养分一样。
只是片刻功夫,原本的大脑便直接挤满了颅腔,随后更是挤碎颅骨,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其血肉形态的大脑产生了不可逆的转变,并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化作流光消散。
好在一旁的古一有所预料,大量的秘能光轨将那头颅环绕,使之能量化的大脑被牢牢的封锁在既定的区域当中无法消散。随后注入不同性质的能量对其进行更改,不多时,一枚‘狂人的知识’便加工完毕。
“难顶哦。”完成了加工,确定了一下品质,但是罗恩却没有感到欣喜,而是有些感到棘手的说道:“这枚狂人的知识在品质上都快要达到‘上位者的神明之智’了。这还只是读取了班纳一部分的记忆影像,要是全读了估计现在就要裂开。”
狂人的知识除去了能够短时间内极大地提供灵视之外,也能够从其本身的品质判断其看到的真实世界究竟达到了怎样的程度,从而间接的确定班纳到底遇到了怎么样的事情——
倒不是不相信班纳,而是现在班纳的思维就只是一个正常的理工宅男。虽然他身上有七个博士学位,但是这些博士学位对于秘能的理解都十分有限。更多的,都是对秘能的某一物理形态的理解,尚未达到触及本质的地步。
在这种情况下,班纳传达出的讯息可以相信,但只能做参考,不能完全相信。
毕竟,现在的班纳本身完全可以归类于精神病患者——要不说医患关系紧张呢,虽然患者是来治病的,但只是出于本能,患者也会在病情描述的过程中下意识的美化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老医生吃香的原因。
因为老医生总能在只言片语中推理出事情的真相,然后在一个“你我都懂”的表情中给出合适的处理方案。而不像是年轻医生一样,刨根问底的询问你这个电灯泡是怎么塞进皮炎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