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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同事眼里,她喝的那一大缸陈年老醋是整蛊啊,苏荔嘴角抽动了下:“好一个无情推开。”
“还好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不然真以为你看上简总了。”
苏荔满头问号:“谁跟你说我有喜欢的人?”
“佳敏姐啊,当时她冲过去把你拉走的时候,跟简总身后的美女姐姐保证,你对简总绝对没意思,还说你有男朋友了,真的假的呀?”
苏荔差点两眼一抹黑:“什么意思,意思是简昀星也听见了?”
“嗯,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简总的脸更黑了。”细细思索,连烁辉无端打了个冷战。
苏荔闭眼,反正是无法挽回了,沉默半晌她又问道:“除此之外,我应该,没做其他奇怪的事情了吧?”
“再有就是。”连烁晖认真回忆了下,“那晚你醉过头,我和佳敏姐都扶不住你,最后简总就让我们坐他的车先回市区,明明后座比较宽敞,你非要坐副驾,还翻出驾驶座手套箱里的结婚证要给我们看——”
“他怎么还把结婚证放那儿啊……”苏荔嘟嘟囔囔了句,一下子严阵以待起来,“你们没认出来证件照上的女人是谁吧?”
“哪儿啊,根本没看清,简总刚启动车子你就吐了,居然还吐在人家结婚证上,我当时差点就替你跪下了。”现在想起来连烁晖还觉得腿软。
“啊?啊啊啊——”苏荔瞪大眼睛,一把拽过连烁晖的胳膊,使劲摇晃起来,“你别吓我,我有这么过分?”
“姐你冷静一点。”
最恐怖的是这些画面完全想不起来了,苏荔算是知道简昀星这几天在闹什么脾气了,手上不自觉愈发用力,掐得连烁晖连连喊疼。
她刚要问后续,简昀星和越淮青就从转角那头并肩走来,脑子还没做出反应,身体先行一步拉开和连烁晖之间的距离。
苏荔不禁暗自懊悔,真是的,有什么可躲的,难不成简昀星还能误会什么吗。
目睹这一幕的两人,表情都很好品,越淮青明显震惊了下,然后背过身去咳嗽了几声,紧接着努力做出不知内情的神情,从口袋摸出手机,神不知鬼不觉溜到一旁接电话去了。
“小姨啊,对对那个宾客的名单我都拟定好了……”
反倒是简昀星,目不斜视从苏荔身边经过,没等走出几步,忽然回头,视线直接定格在连烁晖脸上:“现在有空吗?来我办公室一趟。”全程没有分给苏荔半分关注。
连烁晖脸上大写的懵,与苏荔对视了一眼,事实上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很快接上话:“有空,好。”
下一秒简昀星的身影就消失在拐角,总算能呼吸了,苏荔蹙起眉头,不可置信问道:“凭什么他找你不找我,闯祸的明明是我!”
连烁晖有点无语:“怎么听口气,你好像还挺自豪的?”
苏荔愤懑得腮帮子鼓起来:“他冷暴力我,我更不爽啊,还不如揪我进办公室批评几句呢。”
其实刚才仔细看,他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是不是说明这阵子休息得不太好,苏荔不住有些担心,反省了下自己婴儿般的睡眠质量,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竟然到今天才发现。
“说不定简总大人有大量根本不计较,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连烁晖抓了抓后脑勺,安慰道,“那我先去简总办公室了。”
苏荔没精打采地挥挥手,也回部门办公室。
以往工作起来很难走神,今天一整天都不在状态,也没法静下心画画,真的要憋死了。
“冷暴力”三个字如同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头顶,苏荔忍无可忍地一拍桌,晚上必须跟简昀星说个清楚,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不过就离!
处理完离职前的交接事项,双休在家待着正无聊,盛迎马不停蹄订好了来申城的高铁票,苏荔收到消息后很快忘了烦忧,于是下午心情好得很地预定了高级酒店,安排要一起逛的景点,心急如焚地等着回家收拾行李,预备明天一下班就到出站口接盛迎。
她彻底改主意了。
男人有什么重要,她先玩爽了再说。
公司的商业合作在今年得到井喷式爆发,而云镜现在的规模并不算大,有些联名、授权还可以外包出去,像周年音乐会、主创见面会各色线下IP的预热活动,由于要在全国各地巡回,各种细节都需要简昀星亲自把关。
简昀星近最近没有闲着,除了顾好书店,他每天有大量邮件需要批复,会议一个接一个,但不是没有喘息的时间,只不过潜意识里认为,一旦停了下来就要回去面对苏荔,犹豫再三,他还没有足够的自信。
所以就这么一直拖着,拖着……在这期间他又仿佛得了什么大病一样,将汤圆又圆的漫画按发布时间全找了出来,本来是打算只戴上粉丝滤镜重读一遍,没想到越看越难过。
早期刻画人物细腻的情感和生活化场景,通过寥寥几笔即可传达出情感,那时天赋就可见一斑,注定了她的不凡,留在云镜于她而言会是种禁锢。
开头便巧妙地透过花瓶碎片刺中墙面的身高刻度一幕,窥见她逼仄而恍惚的青春,很多细节正好对得上,越看越能够证明《七月的物语是我的心事》是真人真事。
熠熠生辉的十六七岁里的白月光吗,那倒无所谓,可是她的暗恋太像简昀星此时的写照,这让简昀星觉得非常恐慌,他不断地想去确认,苏荔走出来了吗,会不会偶尔重温曾经纯粹而美好的心动,会不会觉得自己很难再爱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