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我的手指竟然不听使唤,在琴弦上拨弄出一个个刺耳的音符。我顿时慌了神,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台下的评委们开始窃窃私语,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们投来的异样的目光,我的脸颊顿时发烫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坐在皇上身旁的梅妃娘娘,突然开口说道:“皇上,臣妾也略通音律,不如让臣妾为牛婕妤伴奏一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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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微微点头,应允了。
梅妃娘娘起身,款款走到我的身边,她今日穿着一袭紫色宫装,雍容华贵,美艳不可方物。她对着我微微一笑,然后坐在了我的对面,开始弹奏起来。
梅妃娘娘的琴艺果然名不虚传,她的指尖仿佛充满了魔力,弹奏出的每一个音符都如流水般流畅自然,美妙动听。在她的伴奏下,我原本慌乱的琴声也渐渐地平静下来,变得流畅起来。
一曲终了,大殿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向皇上和梅妃娘娘行礼致谢。
然而,我的心里却高兴不起来。我知道,刚才的表现,我已经完全被梅妃娘娘比了下去。
果然,就在我准备退下的时候,一位穿着官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先生站了起来,他正是当朝的大学士,赵大人。
“牛婕妤,”赵大人捋了捋胡须,语气严厉地说道,“你的琴艺,实在是不敢恭维啊!如此拙劣的演奏,简直是有辱斯文!”赵大人此言一出,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我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啊,我的琴艺本来就比不上这些从小学习的大家闺秀,刚才的表现,更是失误连连,被批评也是理所当然的。
“赵大人说得对,牛婕妤的琴艺确实还有待提高。”这时,一位身材矮胖,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也开口了,他便是宫里的乐理教习孙教头,“不过,牛婕妤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难免会紧张,还请赵大人和各位大人多多包涵。”
“孙教头说得有理,”一位身穿素雅罗裙,面容姣好的女子也站出来为我说话,她是宫里的绣房总管苏绣娘,“牛婕妤虽然在琴艺上略有不足,但她心灵手巧,绣工十分了得,前些日子还绣了一幅百鸟朝凤图,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我感激地看向苏绣娘,她曾经教我刺绣,对我十分照顾。我知道她是在故意帮我解围,我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苏绣娘说得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我们不能要求每个人都精通所有的事情。”一直没有说话的甄大哥突然开口了,他今天穿着一身侍卫服,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目光坚定地看向我,“我相信牛婕妤一定会在其他方面展现出她的才华,请各位大人拭目以待。”
甄大哥的话给了我很大的鼓励,我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鼓励,我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一定要证明自己,不辜负所有关心我的人的期望。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青色长衫,手持折扇的年轻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面容清秀,气质儒雅,正是宫里的乐师钱乐师。他走到大殿中央,对着皇上行了一礼,然后转向我,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牛婕妤,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钱乐师的声音清朗悦耳,如玉石般温润。
我心中一动,隐隐感觉到钱乐师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对我有所帮助,便抬起头,看向他,轻轻点了点头。
“请钱乐师指教。”
钱乐师微微一笑,那笑容里似乎带着几分洞察一切的自信,他摇着手中的折扇,慢条斯理地说道:“牛婕妤,您的琴艺的确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但您可知,这宫中最不缺的便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想要在才艺展示上拔得头筹,仅仅依靠传统的技艺恐怕还不够。”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震,是啊,这后宫佳丽三千,个个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要脱颖而出谈何容易?我原本就对自己的才艺没有多少信心,如今听到钱乐师的话,更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斗志。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失落,钱乐师接着说道:“不过,牛婕妤也不必太过沮丧,虽然您在传统技艺上不占优势,但您身上却有一种其他女子所没有的独特气质。”
我疑惑地抬起头,看向钱乐师,问道:“什么气质?”
钱乐师神秘一笑,却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牛婕妤,你可曾想过,为何皇上会独独将您封为婕妤?”
这个问题我曾经无数次地问过自己,但却始终找不到答案。我出身平凡,相貌也并非倾国倾城,论才情更是不及那些名门闺秀,皇上为何会对我另眼相看呢?
看到我一脸迷茫的表情,钱乐师继续说道:“皇上之所以会喜欢您,是因为您身上有一种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气质,这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显得尤为珍贵。所以,您与其在传统的才艺上与其他妃嫔一较高下,不如另辟蹊径,将您这种独特的气质融入到您的表演之中,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钱乐师的话如同一束光,照亮了我心中迷茫的角落。是啊,我为什么要和别人一样呢?我可以尝试着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钱乐师,您说得对!”我感激地看向他,“我一定会努力的!”
钱乐师的话音刚落,大殿上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惊讶地抬头望去,只见皇上正微笑着看着我,眼中充满了鼓励和期待。而甄大哥也站在人群中,对着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牛婕妤,朕相信你一定可以的。”皇上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自信和力量。钱乐师的话让我明白,我并非一无是处,我也有自己的优势。我要做的,就是将我的优势发挥出来,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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