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余慨叹道:“身处如此险境,她竟还心系于朕,不行,朕必须回去救她。”
吴统领赶忙道:“娘娘反复叮咛,让陛下千万不要回宫。娘娘言她定会安然无恙,让陛下切勿担忧。”
拓跋余一听,眉头紧蹙,眼中尽是忧虑与纠结,他紧攥拳头,沉声说道:“她这般为我筹谋,我怎能将她弃之不顾?”
吴统领见此情形,赶忙劝解:“陛下,娘娘睿智聪慧,必然有法子脱身。您此刻回宫,恐怕会落入圈套,非但救不了娘娘,还会令局势愈发险恶。”
拓跋余怒目圆睁,脸上肌肉抽搐着微微颤抖,心慌意乱与怒火在他心中翻腾交织,几乎令他彻底失控。
他那充血的目光仿若熊熊燃烧的烈焰,凶猛地转向仍在城下的刘骏。他怒喝道:“刘骏,你勾结我北魏大臣把朕诱引至此,难道以为害死我,宪嫄还能活命?”
刘骏听到这话,一脸茫然,眉头紧紧拧起,匆忙问道:“你这话究竟何意?我何时想过要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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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余愤怒地吼道:“事到如今你还在装糊涂!难道不是你和陆丽商议将朕引到这里来的吗?”
刘骏回应道:“确实如此,可陆丽只说把你引来此地就会放了嫄儿,再无其他。”
拓跋余怒极反笑,那笑声中充满了绝望与悲愤。
他说道:“刘骏啊,你一心只想接宪嫄回去,可如今我在此处,只要我一日不回宫,他们又怎会轻易放走宪嫄?你注定会失去她,也必将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刘骏一听,顿时慌乱不堪,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急切问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刘骏的声音微微发颤,他的脑海中混乱不堪,种种可怕的猜测接连浮现。他这才渐渐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繁杂许多。
拓跋余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还不明白吗?你被陆丽那个奸贼给利用了,他和太后相互勾结,借你之手将我引到这里,好趁机另立君主。
所以,要么见到我的尸身,要么等我回宫,否则,你觉得他们会放走宪嫄吗?”
刘骏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陆丽怎敢欺骗朕。”
刘骏的思绪仿若一团乱麻般纠缠不清,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定拓跋余,妄图从对方的神情里探寻出哪怕一丝欺骗的端倪,然而拓跋余的眼神之中唯有坚定和决然。
拓跋余怒声喝道:“你若不信,尽可派人去查探。但我要提醒你,如今时机已然紧迫,若我再不采取行动,待那些奸贼筹备妥当,一旦发起反扑,我必将陷入完全的被动。
所以,要么你即刻率领兵马与我一同攻入魏宫救出宪嫄,要么你就眼睁睁看着她被当作人质用来挟制于我,从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刘骏的坐骑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不安与恐惧,四只蹄子不停地躁动。
他难以判别拓跋余所言是真是假。万一这是整个北魏布下的陷阱,贸然行动,必定会引发严重的后果。可若他所言属实,那么宪嫄必将处境凶险。
刘骏深深陷入了极度的纠结当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冒,双手死死地攥紧缰绳,指关节由于用力过度而变得苍白。
此时,刘骏的内心恰似狂风肆虐中的孤舟,摇摆不定,难以抉择。
他一方面满心忧虑,生怕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一旦贸然行动,自己将会深陷绝境;另一方面,宪嫄的安危犹如一块沉重无比的巨石,紧紧地压在他的心间。
就在刘骏深感无奈与无助之际,元景匆匆赶来。
刘骏赶忙下马问道:“陆丽是否已将嫄儿送来南阳的途中?”
元景恭敬回道:“皇上,我们沿途安排的人来报,并未瞧见一车一马经过。”
刘骏的心仿佛被重锤猛地击中,心中既愤怒又怨恨,陆丽果然欺骗了他。然而他依旧不敢贸然行事,毕竟他不能让身后的大军随他一同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