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使收下玉匣,又与两人往来几句,便行告退,并不久留,似乎仅仅是为了道贺而已。
是夜,戚言睡下了。
襄君静悄悄起身披衣,走到外殿。
有宫人呈上一只木筒:“靖王予我君密信。”
闵煜接下,将木筒打开,倒出一卷竹简,匆匆阅览。
正是堪堪阅完之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国君与靖王是有什么样的密信,我看不得?”
襄君猛然回身,只见戚言披了外衣,站在门边,神情莫测地看着他。
“阿言……”他唤了声,有心解释几句。
“拿过来。”戚言只是将手一摊。
偷阅密信被抓了个正着,手上这么大的竹简藏无可藏,闵煜却并不想她看到里面的内容。
于是攥紧了手中的竹片,并不应答,而是再次道:“阿言,你听我……”
戚言几步上前,劈手将那竹简夺过,一目十行地看完,抬眼盯着他,问道:
“为何要找当年那个方士?莫非国君也想要他替你解命吗?”
傻话
为何要找当年那位方士?
自然是因为当年之事有异,闵煜盼望能够解开戚言的心结,方才与靖王通信,暗中调查。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为了像戚言所说的那样,想要听这方士解命的。
可闵煜心中也知道,戚言并不是真正如此误解,她对他真实的意图和用心都一清二楚,会这样质问,只是她不愿领情,也不愿他查。
果然,她并没有等他开口解释什么,只是将那竹简随手丢弃在地上,牵住他的手腕,将他带回内殿。
“没什么可查的,都过去了,忘了吧。”她按住他的肩,迫使他坐在床榻上。
她的手抚上他英挺的眉骨,“不过是些往事,假若国君长夜难眠,何不与我一同消遣。”
她俯身靠近,尾音淹没在一个漫长缠绵的亲吻中。
戚言实在有些不对劲。
倘若说,大婚之夜是温柔缱绻,今日便是抵死相缠。
好似非要没了命才算了结。
哪怕他想要柔和些,她也不允许。
到了最后,她浑身泛着醉人的红晕,哪怕只是轻轻一碰,都会引来她的一阵颤抖,可她却依旧攀着他的肩颈,要他继续。
“阿言、阿言,该歇了。”闵煜轻声劝她。
“你厌我了。”戚言只是扔下这句话。
是冷硬的语气,可她的声音却带着哭泣后的沙哑,便显出些无理取闹的任性,是她平素绝不会有的模样。
闵煜轻吻她的嘴角,怜惜地抚过她的发鬓:“怎么能是厌你?我担忧你。”
“我不喜欢这话。”
什么叫担忧?她心中有数,何需他人为她操心担忧?
“是我不对,今夜是我不对,往后不会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