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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更是不解:“那也不必如此提早……”
“恐怕明日她也早早出门,届时反倒错过,累她白走一趟,还是早些去吧。”
“君上何不差人在戚府门前候着,明日戚府门一开,便可为国君传话,免了戚相出门。”
襄君向外走的步伐微微一顿,他似是想了想,方才道:“我想早些见到她。”
兴许天下有情人皆是如此,无论每日相处多久,只会觉得相见太晚,分别太早。
国君向来仁和,也从不折腾仆侍,偶尔发些无伤大雅的小疯小癫,宫人们都万分宽容,没有多劝。
于是襄国的主君于夜色中来到戚府门前,静静地站至拂晓,又至天明。
不知过了多久,戚府的门打开了。
戚言从中走出,一眼看到了他。
“国君怎么来了?”
闵煜展颜笑道:“想着你今日大约还要入宫来,深秋天寒,怕你沿途受风,还是我来见你吧。”
他迈开步伐,慢慢地朝她走去。
因着站立太久,动作间不免略显僵硬。
戚言看见了,便问他:“等了多久?怎么不让门房通传一声?”
到底常年习武,不过两三步的功夫,闵煜的动作很快流畅起来:“也才刚来。”
戚言一把抓着他的衣袖,果然摸到一手潮气:“衣袍都沾了晨露。”
还说刚到。
她松开那幅袖子,又握住他的手,又是果不其然。
“手也冰凉。”戚言念叨着他,将他的手捂进自己的掌间。
可惜她向来体弱,手也并不如何暖热,不仅没能让他的手回温,倒是带得自己的手也凉下来。
“进来烤烤火吧。”她索性牵着他往屋中带。
戚言一向畏寒,虽是秋日,府中却也早早生了火盆,进了屋子立时暖和起来。
家中貍奴也喜暖,小小一只蜷在火盆边上,还正瞌睡着。
听闻人声,勉强眯着眼睛看了眼,见都是熟人,张嘴叫了声就当打完招呼,又闭眼睡去。
戚言为国君斟了碗热茶,催他喝了,随后才问:“往日不都是我入宫来,今日怎么突发奇想?”
“只是觉得自己每日安坐宫中,只待你奔波来见,实在失职,所以想着也来戚府主动见你一见。”
戚言听罢,便笑了:“臣子奏议,觐见主君才是正理,哪有面君是遣人去将国君请到自己府邸的?”
“可我们除却君臣,还是未婚的夫妻,天底下若是哪对有情人中的男子,似我这样,每日只等着女方来见,怕是要遭人唾骂的。”
“这如何能一样?”戚言慢条斯理给自己斟了茶,又给闵煜的茶碗中添满。
“若是按了常理,未婚夫妻在婚期临近时,是不能见面的,国君也要遵循吗?今日休沐不提,若是例行朝会,是你罢朝,还是我免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