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及阻拦,只好对着一室空寂又默默地坐回去,不知该不该高兴。
反复回忆了方才发生的事,又不禁懊恼起来,觉得自己所说的话不够漂亮,和他原先预想的场景真是大相径庭。
仓促,实在仓促。
早知如此……起码该把凤鸣佩拿出来。
戚言撤回了呈文,而后也不知是做了什么,闵煜的身边一下清净起来,再不见那些泼水袭人的荒唐事。
他便不禁去想,难道这就是常英所说的分忧吗?
这也未免……算得太机巧了些。
何况,这忧分得反倒叫他越发焚心似火。
距离那日,已过去三天,戚姑娘仍未答复他什么。
就连每日的朝会,两人间的往来都好像疏远许多。
可他也不敢贸然去问,生怕戚相感到催促,更厌烦了他。
但是就这么枯等着,又着实心焦。
思来想去,也不知是哪里想不通,他鬼使神差地宣了司农来见。
“不是君上自己说,三年五载,哪怕一世也等得吗?”
时秋听完国君的心事,也非常不解,反问道:“结果三五天就等不及了?”
她不由得嫌弃,男人属实口是心非,哪怕国君也不能免俗。
熟悉的糟心之感扑面而来,闵煜深觉自己也是等傻了,怎么会主动想着来问时秋呢?
“感情之事……也不算言不由衷。”
襄君闪烁其词,一边说着,一边还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仿佛这板板正正的君袍还能理出什么花似的煞有介事。
他不是不能等,他向戚姑娘所说的没有半字虚言,只是他……实在等得忐忑,等得忧心,等得焦灼不安。
否则也不至于病急乱投医!
司农端详他一会儿,忽然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不如这样,君上您把孟岂那傻子调去戍边,我给您出点主意?”
闵煜幽幽看去,叹道:“罢了,是我问错了人,你连个孟将军都解决不了,孤怎么能指望你会讨好得了戚相?”
他真是糊涂了,与其问时秋,还不如他自己想想,该怎么去戚姑娘跟前露露面呢。
实在不行……
先前用在他身上的那些招数,也可以试试。
他回忆了会儿前几日的境况,越想越觉得——
还是算了。
总感觉那都是些求爱不成反倒结仇的路子。
安心
还不等他想出些章程,便听闻靖国生了场大乱。
庶人叛乱,直逼王城。
闵煜见了消息,略一想,便知道大抵是戚相出手。
一时有些怅然,觉得这些天果然唯有他一人辗转难眠,戚姑娘除却料理公务,甚至还能腾出手来收拾仇家。
大概……是真的不太把他的心意当做困扰。
不过惆怅归惆怅,也不妨碍他以商谈之名去见见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