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煜笑道:“想来钺侯也知个中利害,方才求贤心切,欲解危急。”
“不如进去看看?”戚言牵马驻立,身前便是钺国求贤馆。
公子煜道:“也好,听闻钺王常来求贤馆,说不准可以提前会上一会,此后再行密谈,定能事半功倍。”
三人便寻马厩寄了马,随人流往求贤馆而去。
却在门口被人拦下。
那看守馆阁之人略带犹豫道:“敢问两位姑娘……也是要入求贤馆么?”
钺国求贤馆开设已久,也并不是没有女子进入,可大多都是身着男装,稍作过打扮,似这一行人大摇大摆进入的,却是少数,他不免奇怪,多问了这一嘴。
禾女便道:“我乃农家女弟子,尝闻钺国君求贤美名,故携兄姊前来,一探究竟。”
那人恍然,立时热忱殷勤道:“原来是农学女公子,正是我钺国的贵客啊!三位快请!”
如此,三人顺利进了馆内,还被特地安排了视野宽阔的位置。
“禾女出身农家?”落座之后,戚言难得起了好奇之心。
“戚姑娘有所不知,”公子煜眼中含笑,颇有几分自豪,“禾女本是姜姓陶氏族人,家中行四,故唤一声四娘,因长辈与农学大家有旧,是以自幼跟随修习农学,后于故国改良了禾稻农耕之法,备受襄国农户推崇,遂得禾女美称。”
戚言听完这话,眼中不由浮现赞叹之意:“原来如此,姜陶姑娘实乃栋梁之材。”
禾女得了夸赞,也笑弯眼睛,拱手道:“戚姑娘过奖。”
馆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家学派彼此论道,时有精辟之言激起人声扰动。
三人落座不久,尚未听出个分明来,却听门前唱喏,曰:
“钺王到。”
整座求贤馆立时静了下来,士子们纷纷退避,让出一条道来。
钺王自门外缓步而来。
这是位年轻的国君。
其容也周正,其行也端庄,其质亦谦和,一席深黑君袍长袖飘飘,腰间佩玉摇曳鸣响。
身拥一国之君的威严气派,又兼公室贵族之雍容尔雅,唯眉间一抹郁色不散,平添几分忧劳愁思。
“诸位且落座罢。”
他抬手,免去众士子的礼节。
“孤继位时曾立宏愿,兴钺国以成霸业,然孤无大才,钺亦少贤士。故聚列位能人在此,集众智而商兴邦之策。”
“若有能人愿为我钺国献言,但经采纳,必有重谢,金银财帛、高官权位自当奉上,绝不言惜。”
“诸君若有良策,还请不吝教言。”
话罢,他立于上首,向其下众士子行一揖礼。
众人皆尽还礼。
唯戚言三人岿然不动,静静旁观。
自古士子需展抱负,首要便是取得公候贵族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