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绝对实力的差距面前,雁春君一行只是在垂死挣扎罢了。一道道血红掌印,只需接触到人体,就可轻松震碎那人的五脏六腑,连环的低沉闷响中,一具具身躯如沙袋般,横飞而出。
须臾,跟随在雁春君身边的上百护卫,折损近半,余部在绝影的带领下,将雁春君的轿子包围在其中。
“是……是谁?”
尽管,雁春君不是第一次遭遇刺杀,但此番刺杀,带给雁春君的危险感,却不是之前的刺杀所能比拟。纵然有绝影等人护卫,轿子里的雁春君,仍吓得两股战战,手足冰凉,胯下隐有腥味传出。
“呵呵呵。”
一记‘阴阳合手印’,轻松解决了一小半护卫后,焱妃迈开修长完美的玉腿,毫不在意那洒落一地的尸骸,轻然玩味的笑声中,一步步走向雁春君的轿子。尽管,焱妃生得绝美,气质更高贵端庄,可在以绝影为首的雁春君护卫眼中,没有哪怕一个人升起旖旎之念,注视焱妃的眼神,似望着自十八层地狱逃出的厉鬼。
…………
王宫,棠梨殿。
天光甫明,有些懈怠政务的燕王喜,本欲传令群臣,今日免朝。然而,一则忽如其来的消息,令燕王喜不得不上朝。
“是谁?”
棠梨殿的猩红地毯上,雁春君那五脏破裂,死不瞑目的尸体摆在那里。宝座上的燕王喜,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自己弟弟的尸首,目中尽是怒色,声嘶力竭的吼道,好似对这个弟弟的感情极深。但,只有燕王喜的贴身侍从才知晓,燕王喜对雁春君这个弟弟,并不像大多数人以为的那么看重!
殿中群臣面对愤怒的燕王喜,莫不头颅低垂,似一只只受气的鹌鹑,唯恐成为这位王上的出气筒。
“王上,”半晌,方有一人壮着胆子出列,“城中守卫军赶到时,刺客已离开。但,根据对雁春君尸体的检验,以及现场留下的痕迹。行刺雁春君的刺客,只有一个。而且,出自阴阳家!”
“阴阳家之人?”燕王喜自然知道阴阳家正在为秦国效力。
“王上,微臣以为,刺客一定不是阴阳家的人,很可能是有人假借阴阳家之名。”燕王喜话音未落,一名臣子见缝插针道。
“王上,根据微臣得到的讯息,太子殿下率领的大军,已在易水之畔与秦军对峙将近一个月,迟迟都没开战!”
“王上,微臣觉得……”
……
雁春君能以王弟之身份,在燕国朝堂与燕丹分庭抗礼,自然不可能只是依仗燕王喜的纵容,手底下也有一批人马。如今,雁春君已死,无论杀他的人是谁,在雁春君的党羽看来,若不采取行动,万一燕丹得胜回朝,必会携大胜之势清理他们。
故而,一个个曾依附于雁春君的文武大臣相继出列,言语充满了诱导性,欲将杀害雁春君的罪名,按在燕丹头上。
随着这些人的言辞,燕王喜面上怒意消弭,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冰冷。内心深处,燕王喜也知道,此事十有八九是阴阳家所为,但他不敢赌,不敢用自己的王位,赌一赌燕丹的孝心。
“传寡人之令,命太子火速返回蓟城。大军,由晏懿代掌!”
小半柱香后,燕王喜脸色阴沉,一字一句的将这句话自牙缝挤出。
“喏。”
…………
前线。
“启禀天将军,根据我们搜集到的情报,燕代联军的渡船,大都安置在此。只需一把火,就可将之尽数烧毁!”
成功渡过易水的天玄,顺利与王翦安排的斥候汇合。
傍晚时分,天玄率领的五千骑兵,与数十名穿着短打麻衣的秦军斥候,在连绵起伏的山岭相遇。为首的斥候,自怀中取出绘制出的地图,向天玄示意。
“烧掉渡船?”天玄嗤笑出声,“没这个必要!”
“根据我与王翦老将军的约定,他会在五日内发动袭击。只待燕代联军战败,乘船返回时,我军半渡而击就是了。一把烧了渡船,让那些燕人和赵人自觉入了绝地,要和我们拼命,那就弄巧成拙了。”
“将军高见。”
跟随在天玄身边的几名秦军都尉,听罢天玄的分析,张张脸庞浮起深以为然之色,心悦诚服的拱手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