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成璧也快步走了这来,作了个揖,“给二叔请安。”
“你们竟也在这儿呢。”连俊青笑了笑,“可见过你许家妹妹了?”
“见过了。”连成珏极利索简短的答道。
“你许家妹妹的先父与我是同窗好友,外祖是授业恩师,比不得旁人,你们比她年长些,要多多容让于她。”
“许四妹妹性子温柔娴雅,侄儿只不过痴长了她几岁,怎敢说容让二字。”连成珏说道,他果然有三寸不烂之舌,简单的一句话同时骚到了连俊青和许樱的痒处,又显得自己为人谦和。
在他旁边的连成璧则不知是修为不够还是懒得奉承人,听到连成珏的说法,竟几不可见地轻哼了一声,许樱这丫头看起来冷淡,实则是个刁钻的,哪配得上温柔娴雅四个字。
两下一对比,许樱都替连成璧头疼,他为人性子乖张成这个样子,在叔叔面前都不知道遮掩,难怪后来人人都赞连成珏好,提起连成璧都皱眉。
连俊青笑了笑,“你能这么说自是好的,老十,你在许家时可有耽误了功课?”
“侄儿看了第二十遍论语。”
“我知道你有过目不忘之才,可论语不光是要记清楚,更要看明白,看二十遍还不够,再默二十遍方能知道皮毛。”
“侄儿谨遵教诲。”
连俊青果然对连成璧这个侄儿很重视,说起功课的时候脸上面沉似水,完全不见刚才跟许樱说话时的温和。
见他这样严肃的样子,原本要过来请安的许家姐妹都远远的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幸好连俊青教诲完了连成璧又转回了笑容,“不过今日是过节,你松散一下也是好的。”
“侄儿明白。”
连俊青的笑容又括大了一些,“那边可是许家的姑娘们?”
许梅带着妹妹们过来,施了福礼,“给连二叔请安,连二叔万福。”“我今日来得匆忙,未曾带合适你们女孩子的见面礼,这些个荷包都是家里送来的,你们拿去玩吧。”连俊青说罢把自己腰上的几个荷包全解了下来,分送给许家的姐妹,到了许樱那里他更是解下了腰上的
羊脂玉蝴蝶佩,“这个你拿去玩。”
“侄女谢连二叔。”许樱接过玉佩,手指几不可见的有些发颤,上一世连俊青给她的见面礼也是这羊脂玉玉蝴蝶佩,她当时以为她是沾了连成珏的光,却没想到实情并非如此。许梅和许榴知道连俊青是自家二叔(二伯)的同窗,许樱的外祖是连俊青的授业恩师,连俊青对许樱青眼有加并不意外,可许桔却有些泛酸,原本她是家里最受宠的,谁知道出来踏青时,无论是连家的人
,还是展家的人,都对许樱比对她好。她瞧瞧连俊青给自己的荷包,藏青织百鸟纹的花样,连绣花都没有,里面沉甸甸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估计也是男人常用的东西,更觉得受辱,当下就要翻脸,许榴身为姐姐,自是知道许桔的性子,连忙
拉着许桔到后面,拿了自己的雪青绣兰花的荷包跟许桔换,许桔撇了撇嘴,“我就瞧不惯她那样儿……好像谁欠了她银子一般,偏偏得长辈喜欢。”
“所谓亲疏有别,董家的族人来了,还不是瞧着你喜欢得不行,你可千万别丢了咱们家的人,被老祖宗知道了,没你好果子吃。”
“哼!这两个荷包你都留着吧,我不要。”许桔直接把自己的荷包塞给了许榴,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到旁边玩去了。
许榴有些尴尬地到连俊青跟前请罪,“连二叔恕罪,我妹妹玩心重,正惦记着那边丫鬟钓的鱼呢。”
“小孩子理应如此活泼。”本来许榴也没有把许桔拉出多远,虽然没听见她们姐妹说了些什么,见许桔的动作也知道小丫头不高兴,在场的人都不是跟小孩计较的,都微微一笑揭过了。
展至信听说有人在钓鱼,就有些呆不住了,“连二叔!我也要看钓鱼!”
“那你去吧。”连俊青拍了拍他的头。
“我去照应弟弟妹妹们。”许梅福了一福,有些怨怪地横了许榴一眼,许桔在家里掐尖胡闹也就算了,出来了还耍小孩子脾气,许榴偏就纵着她,当下打定了主意回家要告许桔一状。
“我们也去。”许樱牵了许榴的手,许家姐妹三人,一同往湖边去了。连俊青本来就是来看许樱的,既然已经看过了,就带着两个侄子向许老太太告了罪回了书院,展明德见展至信跟许家的孩子玩得高兴,再加上许老太太连番的挽留,没跟他走而是留了下来,一直到天将傍晚,才与返程的许家众人拜别,携着儿子回了茂松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