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摸了摸锁骨处那颗小小的珠子,抬眼看着厉霆御的眼睛,脸上带着深深的笑意。
“好看。”
“我很喜欢。”
厉霆御冷凝的表情微松,伸手覆上她盖在玉佩上的手,掌间温度竟让两人皆生出一种执子之手的感觉。
“这珠子真的很美,可惜,只在密闭的小盒子散发它的光芒,阳光下却这样黯然失色。”
良久,景宁垂头幽幽的盯着他的手,脑海中浮现出刚打开盒子时的惊艳,不由得低低的感慨着。
就像前世的她一样,尽管承了无尽的宠,却始终也见不得光,如同一颗蒙尘的宝珠,最终消弭于虚无
大概是景宁语气里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悲伤,让厉霆御心下钝痛,一阵哑然。
没有接话,直直的收回手背过身去。
“我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完,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
说着人就已经消失在房间里,留下景宁一个人呆呆的看着门口,思绪一直处于飘忽中。
失落的情绪也只是持续了一小会儿,她本就是个心思通透的人,哪怕知道人是故意躲着自己,倒也不是很放在心上。
只是睡了一天现在自然是不可能休息的,景宁沏着一壶茶躺到了落地窗前的藤椅上。
隔着玻璃看着外面的一望无际的大海和偶尔在窗前飘飞而过的几只鸟儿。
总有一天,她也会拥有这样的自由,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阳光之下。
厉霆御回到书房,从文件堆里抽出那份被盖住的设计稿,手越攥越紧,眼神变得忽明忽灭。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猛的打断了他的思路。
“厉爷,伯尼。雷纳德先生那边已经收到回信,在您回国前可以准备开工。”
电话那端的男人刻意压低着嗓音,如吐着信子的毒蛇,语气恭敬却总让人听起来有些不太舒服。
“嗯。”
厉霆御不咸不淡的冷声应下,随口交代了几句。
挂断电话,再抬眼时眸子里已然透着的全是凌厉与坚定。
从抽屉里掏出几张设计原稿,开始改改画画起来,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条路注定会腥风血雨,那么他来就好。
直到天刚开始蒙蒙亮的时候,厉霆御才惊觉一夜已过去。
抻起保持了一晚变得僵直的手臂,用力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太阳穴。
想着景宁这会儿睡得正熟,只得拖着疲惫的身子,干脆在书房里的小卧室冲了个凉水澡,准备将就着躺到天亮。
第二天,景宁难得起了个大早,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身侧,冰凉的枕头昭示着主人的一夜未归。
闲庭信步般往书房方向走去,伸手推开那扇虚虚掩盖着的房门。
房间内唯一的窗户也被厚重的窗帘死死的遮住,只隐隐透出几丝光亮。
径直的走过去,便见那人正皱着眉直挺挺的躺在小床上,好不憋屈。
景宁唇角一勾,眸子里闪过一丝恶趣味,居高临下的看着熟睡中的男人,突然探出两根手指捏住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