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舟太湖泛轻舸,湖光潋滟风吹荷!”
太湖的风景如一副水墨画,水面布满荷叶,有渔人泛舟湖上,打鱼为生。
叶无双站着湖边吹着温和的暖风,心情舒畅。
山水确实是陶冶情操的好地方,能让一个人的心境变得空灵缥缈,难怪那些有道之人都喜欢依山傍水而居,这不是没有理由的。
远远的,太湖上传来一阵嘹亮豪迈的歌声,是宋朝诗人朱敦儒的《水龙吟,放船千里凌波去》!
“放船千里凌波去,略为吴山留顾。云屯水府,涛随神女,九江东注。北客翩然,壮心偏感,年华将暮!”
一艘不大的渔船从远处缓缓行驶而来,船头坐着一个大约有五六十岁的老者,正拿着酒壶细细品酒,划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英武男子,身后还站着一个柔柔弱弱的白衣少女。
从词里听出一股慷慨豪迈,但忧国忧民的情怀。
叶无双略一思考,就知道了来者是谁,恰巧这首词他也会,兴之所至,兴趣使然,所以他当即接着唱了下去。
“念伊蒿旧隐,巢由故友,南柯梦,遽如许。回首妖气未扫,问人英雄何处。奇谋复国,可怜无用,尘昏白扇。铁锁横江,锦帆冲浪,孙郎良苦。但愁敲桂,悲吟梁父,泪流如雨。”
远处的乌篷船上,坐在船头的老者露出一丝兴趣,吩咐道:“冠英,把船划过去!”
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陆冠英点头应道,“是,爹!”
而其身后那柔弱少女也好奇的看了过来,灵动的双眼止不住打量太湖边负手而立的叶无双,眸中露出活泼刁钻,机灵可爱神情。
少女瓜子脸,颇为俏丽,明眸皓齿,双颊晕红,两片薄薄红唇略见上翘,皮色虽然不甚白皙,但容貌秀丽,身形纤细,婀娜苗条。
“小兄弟一见如故,不知可否上船一叙,品酒唱歌?”端坐的老者正是太湖归云庄庄主陆乘风。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打扰了!”叶无双沉吟一番,点点头,不弱的内力涌入足部经脉,蜻蜓点水般点在水面上,一个大鹏展翅落在十几丈开外的船上,连白色的鞋子都没有打湿,可见轻身功夫已经走了一定火候。
“好轻功!”划船的陆冠英眼睛一亮,赞叹不已,这种控制到细致入微的内力可见一斑,连他都未必能做的更好!
“哈哈哈,有朋自远方来,敢问小友姓甚名谁,出自何门何派?”陆乘风在船头的茶几上摆上两个酒杯倒满,屈指一弹,酒杯稳稳当当的飞到叶无双眼前。
对于这种试探,叶无双自然不放在心上,况且陆乘风的为人他还算了解,急公好义,劫富济贫的事情都没少干。
食指拇指屈伸,放在胸前,极速飞来的酒杯竟然飞到了他的手上,像是探囊取物一样,仿佛那酒杯本就应该在他手里。
一口喝下美酒,叶无双无奈感叹:“说来话长,在下叶无双,前些时日还是全真教门下弟子,可无意中把藏经阁烧了,所以被逐出师门!”
“原来是重阳真人门下弟子?哈哈哈,等老夫办完事,定要请你来归云庄喝上两口!”陆乘风哈哈大笑,显得热情好客,但他的眼神却注视着太湖岸上缓缓走来的一道靓影。
陆冠英也不再划船,一同看了过去,唯独他身后的小姑娘好奇的看着叶无双,俏生生道:“你叫叶无双?真巧,我叫陆无双!”
“哦?是挺巧的!”叶无双随口敷衍,也把注意力集中在岸上,他清楚的感觉到,那缓缓走来的女人有多强,至少比他现在的修为强上太多了。
头顶氤氲之气缭绕,美不胜收,一派翩然出尘的模样,穿着一身女士杏黄道袍,手持拂尘,头带发冠,神态娇媚,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白腻,是个极为出色的美人。
在叶无双的推演中,已经对于接下的的武学境界一清二楚,这个到来的美女道姑在他看来,已经把天地二桥玄关都差点打通,进阶不垢不染的,肌体生香的先天境界都为时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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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明了,来者正是江湖上凶名赫赫的赤练仙子李莫愁,出自终南山下活死人墓,她来这里的目的稍微动脑筋一思考也能勉强串联起来。
恐怕就是为了渣男陆展元而来,陆展元现在已经死了,乌篷船上的小姑娘陆无双就是她的目标?
可关键在于,那个陆展元不应该是嘉兴地带陆家庄的庄主吗?和归元庄的陆家根本没有一毛钱关系啊?陆无双是陆展元弟弟陆立鼎的女儿吧?
怎么现在陆无双在归元庄陆家?陆乘风和陆冠英还一副要为她出头的样子,难不成陆展元是归元庄的?
叶无双在风中凌乱,嘴角抽搐,心里狠狠的吐槽!
不过想来想去也就释然了,几个不同时代的故事都能在同一个时间段发生,那么再怎么奇葩的事件出现,他也勉强能接受。
“赤练妖女,在我归元庄留下三十六个血手印是何用意?难道想要把我归元庄上下三十六人赶尽杀绝吗?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陆家的本事!”陆冠英正气十足,怒声喝道。
李莫愁娇媚的眼睛瞥了一眼小姑娘陆无双,才幽幽道:“和负情薄幸之人有关的人,都不是好东西,赶尽杀绝又如何?”
语气没有半分迟疑,完全是一副漠视生命的模样,果然女人疯狂起来比男人要狠毒十倍,叶无双似乎想到了什么,心有余悸。
没过多久,岸上又出现一个十七八的年轻美貌道姑,柳眉杏眼,一张吹弹欲破的鹅蛋脸白玉无瑕,高挺圆润的鼻翼,薄薄的红唇正微微张开,喘着粗气,似乎累的不轻。
和李莫愁一起来的少女绝对是洪凌波无疑,这个神雕中最悲剧的妹子。
一生没有爱过谁,对李莫愁忠心耿耿,最终却没落的个好下场,被李莫愁给活生生踢中心脏,扔进燃烧的情花树丛中死去,从某种意义上讲,她才是神雕最无辜的最可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