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风瞥了一眼安静,她立马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地跑了。
等包间的门重新关上,他一把将许听雨拉进了怀里,揽着她的腰。
低头,望着她如琉璃珠子般深黑色的眼眸,与她对视片刻,才开了口,“是我的错。”
这么丝滑地道歉?
许听雨不买账,“确实是你的错,不管那人是谁,敢这么安排,不是要给我难堪,而是在落你的面子。”
“祁时风,当年你总说我交友不慎,朋友圈子里多有别有用心的人,如今,你怎么说?”
两个人结婚后,祁时风虽然对她冷漠,但也不至于跟她的朋友圈毫无重叠。
但他不太喜欢她的朋友,尤其是曾当着她几个朋友的面,说她交友不慎,糊里糊涂。
那次许听雨也很生气。
不是气他当众落她面子,而是气他这样否定她的圈子。
就像是在否定她这个人。
那次两个人冷战了一周,时隔多年,她终于看到这把回旋镖飞回了他的身上。
呵,说她朋友不行,他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祁时风也显然想起了这件事,忍不住笑了一声,又抬手将她的发丝轻轻柔柔地捋在耳后。
“我太太,还真是爱记仇。”
眼前的女人明眸皓齿,白得跟上好的瓷器一样。
多年前,他说她交友不慎时,她仰着一张瞬间惨白的脸瞪他,然后一周不肯跟他说话。
现在,她在岁月无声地滋养中,出落得娇美艳绝,仰头看他时,再也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她现在是从容的,镇定的,随时随地,都能将他抛之脑后的。
这让他很有危机感,也就不得不吐露了当年真相。
“我当年会批判你的交友圈,确实是我出言不逊,但我只为我当时的言辞不当道歉,不为我的愤怒道歉。”
许听雨一听,好嘛,道歉还只道歉一半,这算什么道歉态度?
“怎么,就因为我朋友打碎你的花瓶,你就说我交友不慎,这只是措辞不当吗?”
说着,她就要推开男人搭在她腰间的手。
可祁时风非但没松开,还将她更拉近了一些,“我会为了一个花瓶生气吗?你就没问过她,花瓶是怎么碎的?”
那天是许听雨的生日,也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一年。
她在家里举办了一个小型的生日宴会,请了在京都的同学。
本来那天祁时风是不在家的,可他临时出差计划有变,就留在了家里。
当时两人在外人面前还算是和睦相处,所以祁时风作为男主人,还特地下楼,跟大家打了招呼。
后面,他便回到了书房处理公务。
而许听雨则跟一帮朋友在院子里烧烤聊天玩闹。
玩到一半,她的一个大学同学,突然神色慌张地从屋里跑出来,跟许听雨道歉。
“对不起,我刚去洗手间,不小心迷路了,不知道怎么转到了祁总的书房,还不小心打碎了走廊的花瓶。”
“打扰到了祁总,他很是生气,怎么办,听雨,祁总会不会将我赶出去啊?”
这个同学是许听雨的同班同学,也是学舞蹈的。
平时是很漂亮很高冷女神的一个人,现在脸上却全是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