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风没想到她会不高兴,赶紧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不脏,你别嫌弃我。”
许听雨有些无语。
这都是从哪学来的?
“我不是因为生病不舒服,也不是因为担心别人,我只是因为你不理我而难过。”
男人好似看不出她的无言以对,从善如流地继续自已的心迹剖白。
“这几天,我把工作排得非常满,但还是忍不住想你。”
“看到夕阳时,想拍照分享给你,吃饭时,想问你吃了没有,开会时,也会分神想你在做什么。”
“最重要的是,游游每天晚上都要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跟你见面,他好想你。”
“游游是你儿子,可以对全世界大声嚷嚷他想你,我甚至都没法跟任何人说我的想念,我也没法回答他。”
“因为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因为讨厌我,甚至连游游都不想见了。”
“我讨厌这样患得患失的自已,但是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了,听雨,你要不然教教我,我该怎么办呢?”
或许是因为将许听雨抱在了怀里,她看不到他的脸,所以祁时风开口说了这些,他清醒时绝对不会说的话。
这样患得患失的自已太过丢脸了,而他从五岁时开始,就被要求,不可以向任何人展露自已的伤口和弱点。
因为别人掌握了你的弱点,那你就是将自已的命交到了别人的手上。
祁家的掌权人,就算有弱点,也只能他自已知道。
许听雨再次目瞪口呆。
她确定,这男人确实烧得有些神志不清。
这些撒娇、示弱的话,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他永远都是冷静自持的,绝对不会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能默默地拍了拍他,以示安慰。
可她的手还没收回,就突然天旋地转,被人压在了身下。
她刚准备开口,便有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要挣扎的动作一顿,连即将出口的话也都咽了回去。
祁时风不仅眼尾是红的,连脸上都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那一颗退烧药,似乎并没有让他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他低下头,认真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和脆弱,“我可以亲你吗?我好像要撑不下去了。”
许听雨看着他眼睫上的水珠,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泛起一阵酸涩,连带着身体都跟着瘫软了。
她没说话,那便是默许了。
祁时风凑过来,没有拿掉她的口罩,而是隔着口罩,将一个吻落了下来。
疯狂中,又带着克制。
许听雨一直看着他,看着他重新躺回了位置,将她抱在了怀里。
“陪我睡一会儿好吗?我保证,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他顶着这么一张脸,小声地提着要求,任是谁听了,都不忍拒绝。
许听雨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只好安慰自已“不跟病人一般见识”,窝在他怀里没有动。
两个人贴得很近。
祁时风不说话了,似乎是睡着了。
许听雨却在默默地想,也不知道这男人有没有闻到她身上的火锅味。
虽然没吃,但是也在店里坐了一会儿,沾染了一些。
她刚才去拿药的时候,脱掉了外套,里面是一件很简单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