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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还账的时间了,你这昔日的刘家大少爷,不会连钱都还不起吧?”
李娜看着坐在角落里,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不发一言的男人,眼中是满满的不屑以及冷漠,当然还有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
如果不是为了看到原本高高在上的贵人跌落尘埃的样子,李娜不会来到这种臭烘烘的地方和这种臭烘烘的男人发生任何交谈。
男人什么的,都是一些下半身思考的家伙,比猪狗都还不如。
这刘诚更是垃圾,至少别人还会用下半身思考,而他,连下半身都没有,整天就是练武,练武,练到家境破落也不管不顾。
以前刘老爷还在的时候,家境富裕的时候倒还有些样子,现在破落了,就只剩下令人作呕的味道了。
一想到这里,李娜用账单当作手帕,捂住了嘴巴,遮住了鼻子,就像是真的在看什么臭鱼烂虾,一点都看不出在青楼里对客官们曲意逢迎的样子。
“我说,你能不能别老是装死,多少说句话。”在护卫们的重重保卫之中,看着眼前精壮的汉子,李娜的手指轻轻划过如天鹅般秀美的脖颈,“你以前不是很有钱的吗?号称交友遍天下,花钱如流水,现在怎么一下子就连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这样吧,我看你身体条件也不错,不如来做个护卫,我给你开十两银子的高价,至于剩下的九十两,就用你家的若茜来抵账也不错,她可生的貌美,可比你值钱的多。”
毫无疑问,李娜是在嘲讽男人,以求获得内心的满足感。
她还记得三年前刘诚第一次进青楼时的样子,也算得上是她的恩客。
只是虽然被人作为礼品送上,但刘诚却连她一只手指都没动弹,反而在红绡软帐中盘膝坐了一夜。
自那日起,李娜就发誓,一定要报复眼前的男人——她李娜难道就这么不值钱,没有魅力?让你连动一下的想法都没有?宁愿闭眼假睡?
自那日起,李娜就通过各种手段死死的盯着刘诚,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所以,在刘家老太爷死去,刘诚的个人性格缺陷暴露出来之时,李娜是最早动手的一批,狠狠的在刘家的产业上咬下了一块肉,更是在最后,花费了不少的代价,获得了最后的处置权。
想到代价,想起在老态龙钟的县太爷身下曲意逢迎的自己,李娜就感到一阵作呕。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过了今天,自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当然,刘诚多年锻炼出来的体魄还是相当的具有威慑力。
所以在决定上门给与最后一击的时候,李娜带上了足足二十个保卫。
都是好手,更人人手持钢刀,街头见血。
能打,能打有个屁用!
算你能一打十,难道还能一打二十不成?累也累死你!
出来混,靠的就是钱和权!
“我说你啊,装死可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李娜双眼微眯,“欠款在我手上,你如果真的还不上钱,那么我便可以如约将你贬为奴仆,其实你同不同意,都没有区别。谁叫现在整个家里,属于你的就只有你自己和你的侍女呢?”
话音未落,一个慌乱的少女音从李娜身后响起:“你,你们在干什么?擅闯民宅?”
一名有着雪白色长发的少女从屋外跑来,手中还提着一袋满满当当的牛肉,娇小的身躯挡在自家少爷的身前:“你们在干什么?”
“若茜,你来的正好,我正在收账。”看着白发红瞳,样貌精致,年纪轻轻就有了祸乱天下之相的少女,李娜眼前一亮,声音都不由得温柔了几分,“别挡在那个只有一身肌肉的废物面前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侍女了,我会教你很多事情,很多很多事情。”
“什么侍女?我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你别想把我和少爷分开。”若茜怒视着眼前的毒蛇,看上去就像是为保卫宝物而向老鹰张牙舞爪的小白兔,“而且我们也没欠你钱,最近少爷在房间里带着练武,根本没出去闹事——对了,你们还欠我们两百两呢?快点还!”
“没欠?这里可是白纸黑字的写着,你家少爷在一个月前,为了家用可是向我借了足足五十两,按照利息,现在可要还一百两。”李娜挥舞着手里的债卷,有恃无恐,“至于我欠你们的两百两,当然会还,不过是在你们成为我的奴隶之后。”
“怎,怎么可能?你们什么时候?”少女眼中满是绝望,甚至根本没有去辨认那纸条的字迹,毕竟她明白自家少爷的个性,在一切‘合理’的情况下,签下字条并非是什么天方夜谭的事情。
像这样的事情,在这些年发生的太多太多了,不然刘家偌大的家业,怎么会散的干干净净,就连祖宅都被抵押出去?
“就是一百两,你们还欠我们两百两,抵了就好了!”若茜咬着牙,视死如归的往前踏了一步,就像是要用气势压倒对方一般。
“欸,一码归一码。”李娜轻笑,站起身来,用手掌不轻不重的拍着若茜精致的脸蛋,似乎即想要用力教训教训眼前的少女,又有些害怕打坏自己未来的最好的商品,“两百两当初可是说好一年以后再还,但一百两,你们现在就要还,你们到底还拿不拿得出一百两,要是拿不出,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用你们两人来抵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