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问好,喊一声“陆教授”。
傅廷川坐到写字台前,手撑着额头,有点身心疲惫地说:“是。”
“说下具体情况。”电话那边的女人沉声道。她是傅廷川的主治医生,心理学教授,叫陆水仙,五十多岁了,却保养得极好,和三十岁人似的。
“嗯,”医生是最不能隐瞒病情的对象,傅廷川整理了下语言,一五一十陈述出来:“是这样的……”
他把进组后认识姜窕,见到她的手,以及那些……生理反应的突发情况,直至今晚险些失控的过程,全都告诉了陆水仙。
陆水仙沉静几秒,问:“在这之前,你多久没有对女人的手有过性。冲动了?”
傅廷川略作思忖,答道:“半年左右吧。”
“是挺久的了,我还以为你好了呢,”对面的陆教授叹气:“其实,恋手恋足这些,在心理学里是很常见的性。反应,一般情况下不用治疗的,毕竟人类的性。满足来自各个方面。很多男人看见翘屁股,大奶。子,小蛮腰,细长腿也会硬呢,但你固执地认为这个情况影响到日常工作和生活了,所以特别急切地想治好。”
“是,”傅廷川把玩着桌上的一支金属钢笔:“也很影响我在感情方面的判断力。”
正如陆水仙所言,傅廷川之前曾进行过长达一年的系统脱敏治疗,也略有成效。半年没复发,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耳畔有纸张摩擦的轻响,陆水仙似乎在翻资料:“之前这半年里,你见过你认为好看的手吗?”
傅廷川回忆少顷:“有吧。”
“没刺激?”
“没,准确说,没什么大的刺激。”
“也就是说,”陆水仙嘭一下合上书:“让你旧病复发的根源,就是你说的那个化妆师的手是吧?”
“应该是。”
“她手很好看?比你以往见过的女性的手都要美?”陆教授开始问诊。
“对。”傅廷川不假思索。他生活在这世上三十年有余,因为怪癖的关系,对女人手部的关注度会异常高,也会在心里有比较。姜窕那双手,的确是他所遇到的,最合眼缘的。
陆水仙困惑地嘶了下:“我怀疑啊,经过之前的治疗,你的眼光也变高了,不会像以前那么饥不择食,当然,饥不择食这个词夸张了点,哈哈。你这次会有反应,是因为之前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手,我现在急需确定一件事,就是接下来你看到更漂亮的手,会不会带给你更加强烈的刺激?”
“怎么确认?”傅廷川问。
“你等下,我想想,我需要个能拿来比较的例子,”电话那头的女教授陷入沉思,突然,她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我也记着有这么一双手,作为女人,我看了都有点怦然心动,羡慕嫉妒,应该能和你那个化妆师的手比一比……要不这样吧,你去瞧瞧我说的那双手,然后来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