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无法影响到姜窕。
傅廷川正在看当天报纸,浏览完A版,他也抬起头,顺着袁样的视线望过去。
年轻的女人略微低头,几根发丝从耳后自然垂落,她无暇顾及,就任凭它们纷纷散散,撩在她半张秀气的面孔外边,仿佛隔着一滴化开的墨水。
他从未认真打量过姜窕,现在看来,她的脸还算配得上她的手。
对了,她的手。傅廷川特别留意了下,那条小抓伤大概已经结疤了。
男人迅速收回视线,继续低头看报,他不能凝视那两个东西超过三十秒。
姜窕从业几年,对这门手艺早已驾轻就熟。
没过去多久,白芮的妆容就完成了。
她刻意让开身子,让女人看清自己现在的模样。
镜子里的白芮轻轻勾唇,面色从审视逐渐转为观赏,看得出来,她都被自己惊艳了。
“怎么样?”姜窕问:“还不错吧?”
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得意。这份得意,来自客户的满意。
“不错,”她的师父站在不远处批判,“个屁。”
姜窕:“……哪里不好么?”
袁样恨铁不成钢地点评:“还不够艳啊,不够艳到妖颜惑主,给她换个唇色,不要用橘红,用正红。”
“好,”师父的要求,姜窕向来遵守,但她偶尔也会提出自己的异议:“正红色,在武皇后面前,会不会有些喧兵夺主?”
袁样颇觉好笑:“一个自傲到敢挑衅未来女皇帝的小三,你认为她不敢用正红?”
姜窕重新捏起唇刷,似乎接受了师父的指教,但嘴上仍旧在顽抗:“也许古代直男也和现在一样,不太看得懂口红这种东西。”
“那你涂个十二号干嘛?”师父立即大声反驳。
姜窕:“……”
全场视线聚焦到姜窕嘴巴上。
“你搞个突出的唇色,或者眼妆,敢说不是为了吸引男人、或者什么人的注意力?但在这之前,你必然要比其他女人更瞩目吧,”袁样环视整个房间,登时有种不同寻常的总攻气场:“所以说,你们这些女人哦,心机可深了,拼了命地学化妆买衣服,才不是给异性看的呢。打压同性,收获来自她们的羡艳嫉恨,才能让你们更有成就感。你以为贺兰氏的口红是画给皇帝看的?屁哦,她是给武则天看的!武婊砸!我他妈就用这么高调的颜色!我愿意,我心里慡!就是要气死你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