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三字出现,赵义就清醒了不少,等到听完讲述,他更是摇晃着坐直,拿过丝帛拜帖,细细读完,立刻吩咐侍女伺候他沐浴更衣,又让老门客去安排了场私宴。
半个时辰后,陆纬在华丽正厅中,单独见到了这位公子义。
“少侠为农家总管,却在此时来到邯单阝,所为为何?”
两人面对着面,雕有华美花纹的铜案上是几道精致小菜,色香味俱全。
赵义身穿正服,身上酒气并未全散,喷洒了百花露以为遮盖。
他淡笑着与陆纬对视,一点没有刚刚醉酒失态之样。
“在下前段时间在大梁祭拜了信陵祠,之所以路过邯单阝,却是全为公子而来!”
在丝帛拜帖里,陆纬就说明了自己身份,并在入宴前,将六星珠草挂在胸前,以示诚意。
“为我而来?”赵义低眼,心中自有琢磨,嘴上却道:“以总管的身份,想来肯定不需要投入我的门下。我的宾客中,曾经有些农家弟子,但现在都跑光了。”
“不知,总管是如何个为我而来?”
“公子养士,为己还是为公呢?”
陆纬这时端起白玉酒杯,旋转欣赏着上面浮雕,并未回答赵义问题,反而反问着。
“。”听到这个提问,赵义下意识就想要抛出些书本上的大道理、慷慨讲述自己理想,但一联想起近几个月来府上遭遇,他又有所迟疑。
“这个问题,需要思考么?”见久久未得回应,陆纬再度出声。
“我没能第一时间答出,就已经说明了答案。”
赵义脸上一丝不甘一闪而过,他摇摇头:
“先为己,再为公!”
这位平原君小儿子自幼在夸耀和优越环境下长大,所以对于这些美好产生的来源,自己父亲,崇拜至极。
但自从平原君赵胜死后,尽管优越生活还在,但那些真心实意的夸耀,就年年淡薄。
他之所以要不惜代价花钱养士,追究原因,根本上还是想要恢复昔日自己还是平原君之子时的威风。
他好名。
“若公与己之间冲突呢?”
陆纬嘴角一扬,又提出新的问题,赵义这下彻底不回答了,只重新抬头,盯着陆纬:
“陆总管此行来,究竟为何?”
“我,是来给公子一个机会的~”总管大人心中默算着对方心理,将这次会面的交谈严格控制在一定区间内。
“农家虽然贵为诸子百家前列的门派,但只凭这个,想要说给我机会,是否有些太自大了!”
赵义面色稍显阴沉,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翻脸。
“公子可知为何伱花钱无数,却无法像昔日平原君大人一般,获得长久人心么?”
“为何?”他眉头一皱。
将白玉杯拍在铜案上,陆纬眼中奇异光芒流转:“因为公子只有钱,却无权!”
“你能帮我获得权?”赵义身体一僵。
“这正是我来此本意!”总管大人坦然接受对方目光审视:“不过,不是赵国的权,而是农家的权!”
“江湖之权,是能够影响到朝堂的,特别是如果这份权利掌握在公子手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