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曾言:‘粗鄙之人统领农家,欲使君臣并耕,悖上下之序’,对农家大加驳斥。”
“当今农家远离朝堂,安心农作,可见已听从圣人教诲。”
“子房下次与陆纬堂主相见时,从府库中挑一二礼物回赠吧。”
“谨遵大师兄之令。”
张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笑呵呵拱手领命。
‘郦食其是了解陆纬的直接途径。’
‘儒农如今都远离朝堂,从现实角度来看,非常值得结交。’
在伏念与张良手谈棋局之时,陆纬再度来到了小圣贤庄,并与两人的师弟师兄:颜路,在湖桥上相谈甚欢。
“她们二人在农家,过的很好。”
“小言儿七岁了,整日在农家后山中与鱼虾打闹,现在的童年很快乐。”
背着手望着湖泊中游鱼,堂主大人平淡说道。
“原来如此”颜路感受到他表情不似作伪,轻轻点头:“我少时与她们分别,来到小圣贤庄求学后,从此不知故人下落。”
“原来是陆堂主收留了她们。”
颜路的第一个师父,是一位无名侠客,曾被还在罗网的惊鲵追杀。
中途,无名察觉出惊鲵怀有身孕,便以此成功劝说她脱离了罗网。后来更愿主动赴死,以自己的命,暂时换来弟子‘路’与惊鲵母女的命。
于是,少时的‘路’和惊鲵一起走过一段逃亡日子,直至加入儒家成为颜路。
算起来,陆霓与姬言,是这位未来儒家‘二师公’的仅有故人。
这份曾经短暂的联系经历时间流逝,此时未必有多重要,但在回忆起来后,随手帮衬一二双方也不会拒接。
陆纬带来两人的消息给颜路,让后者在本就不厌恶农家的情况下,对他天然又生出几分好感。
“亦是机缘巧合,我那时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陆纬似乎也随着颜路一起陷入回忆:“在农家中小有几分权势,见她抱着孩子来到了大泽山,怀中孩子身体虚弱。”
“恰逢有医家前辈在为农家弟子做着诊断,顺手带她们去了医家驻地,后来她们也就留了下来。”
“原来如此,陆堂主果真心思良善。”
颜路内心深处对这番话信任程度非常有限,但料想或许其中有些小插曲没说出来,整体上应该也大差不差。
毕竟惊鲵的实力,他很清楚。而十四五岁的陆纬,若是前者不愿意,陆纬肯定没有能力阻止她们离开。
“堂主昨日被我家师弟领着已游历过一遍小圣贤庄,今日可还有何处想再看看?”
“不了。”抬眼望着天际那金灿灿的色彩,陆纬牢牢把握着度线:“今日只是来替她们看看故人安好否。”
“时间已晚,我知小圣贤庄夜间还有晚课,便不打扰了。”
告别颜路,堂主大人晃悠悠踩着台阶,与一点点消褪的阳光比着速度下山。
他花费两天,与颜路、张良都有所交流。
郦食其送去的‘孔子观欹器图’伏念肯定已经见过。以他的智慧,不会不明白那幅画的材质对于儒学的重要。
接下来几天,只需安心在桑海城中逛一逛,料想会有人来主动见自己的。
阳光终究没有陆纬的速度快,阴暗被远远甩在了他的身后。
但万万想不到,这狡猾的太阳‘见自己要输’,立刻在半山腰安排了拦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