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拍在桌上的手掌移开,一块刻着‘许’字的黑铜牌露了出来。
“商人是什么都能出卖的,哪怕商品是对他们有恩的贵人,更何况,这对父子一直觉得,是他们对你恩情更大!”
“许老板确实给我上了一课。”
没有对对方问题作答,陆纬将手中名贵竹简随意一抛:“去年将我的信息卖给鞠武,我姑且认可是朝廷太傅登门询问,你们失言说错了话。”
“今年又将许家情报网和你们在露秋阁的那些旧部卖给太子丹。我倒不知道许家有这么缺钱。”
“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许秋沉默了一会儿,知道事情败露,出声辩解道:“失去露秋阁,许家十分脆弱。”
“对于有背叛嫌疑的朋友,当机立断是最好的处理方式。”陆总管对他的话语没有反应,只自顾自拿起惊鲵剑,打量着剑身构造:“去年时我对许家就有所怀疑,打击敌人,我也一向不会心慈手软,但那唯一一次,却终究还是错付了”
听到这儿,许秋浑身冷汗,他目光下意识瞟向门口方向。
“与田氏交易、将共工堂卖给田仲,与太子府交易、将露秋阁弟子名单、蓟城北门处布局、农家燕国产业布局全部交给燕丹”
杀气肆无忌惮的翻卷、膨胀,许秋怎么也想不到四年前自己一言可定生死的赵国逃兵少年如今居然能一言定自己生死了。
他手掌捏拳,明白此事很难和平收场,一咬牙,一个箭步,向出口方向飞速逃窜。
此时许秋的速度,超出了他生平以来的极限,但依旧没能超出生死界限
咻的划破空气音追着他而去,惊鲵剑被陆纬抛出,蛮横的追上许秋背影:划开那薄薄丝绸、皮肤,刺入肌肉、骨头,穿透,然后剑身所携带的力道径直将目标钉在了门上!
许秋口中血液喷出,他双脚离地,不敢相信的低头看着将自己穿胸而过的剑刃。
“伱就从来没有想过,你所被别人看上的价值,从来就是我身上价值的一部分?”
陆纬一步步走向门口,盯着挣扎着的许秋,听着求饶悲鸣,没有一丝动摇:
“我只需要付出微不足道的一块筹码,就能换来许家全族的生死。”
他右手握上剑柄,惊鲵剑剑气四溢,干净利落的带走了许秋最后的气息。
“下辈子不要做商人了。”
拔出剑,那具无力的身躯倒下,陆纬推门走出,下一个,是许生。
陆纬没有要与死人聊昔日彼此恩情的想法,他只宣读了许家所犯之罪,随后便动手划剑带走一条条生命。
当许家最后嫡系血脉惊恐的捂着脖子倒下后,陆霓再度出现,总管大人将剑丢回她手中剑鞘,拍了拍手掌,背着手不知在想什么,只能肯定不是在伤感。
“主上,这许家里其他人,是否也该处决干净。”
低眼感受着惊鲵剑归鞘力度,陆霓冷声问道。
“让剑沾惹上太多无意义的鲜血,无益于武道进步。”陆纬摇摇头:“让绝影来做这件事吧。”
“是。”陆霓身形消失。
在她离开后,陆纬抓来一名许秋亲信,逼问出许家宝库位置,带着他连宝库守卫顺势一起处决掉。
垄断燕国酒业的富商,宝库中金银财宝琳琅满目,远非庄山上的苦哈哈庄贾所能比拟。
由于时间充裕,因此陆纬搜查的很仔细,挑挑拣拣将库藏黄金全部拿完,紧接着他又返回到许秋书房,无视地上那具尸体,敲敲打打一番,果然找到一间密室。
这里金币较少,反而是名贵收藏品更多,如同刚刚宝库里一般用内力将自己挑选后的场景搅个天翻地覆、什么也看不出来后,陆纬察觉到外面绝影带着人来收割了。
不慌不忙的走出密室,在一名雁春君府杀手进来书房的前一秒,他悄然离开。
次日,一大早,陆纬在露秋阁三楼召见了阿山:
“许府昨夜意外发生变故,许家父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