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话,这场战事真要结束了。
就等李牧率军南下——不仅是赵军、秦军也是如此。
邯单阝城内,漆黑了许久的街道终于热闹起来,权贵公子们压抑了几个月的担惊受怕,现在危机已解,天空还适时下着小雨,对他们而言,更加有一股别样的美感。
从酒楼客栈,到歌舞乐坊,一个个张灯结彩,又一个繁华胜地。
至于这个雨夜在漳水河岸倒下的赵军士卒、流淌的鲜红血水,已经不会为大人物们在乎。
檀台灯光全点,映亮了一片天空,各种名贵马车源源不绝的来来往往,陆纬的三层小阁楼一时间变成了纷乱场所。
过于吵闹。
这虽然不会影响到总管大人凝心修炼,但他还是选择出门,前往了赵义府。
战事结束,接下来,需要将赵义位置向李牧方向再推一推才行,所剩时间不多了。
不仅仅是他留在赵国的时间,还有赵国还能存在的时间
檀台的表演厅,今天换成了金碧辉煌的正厅,而非前段时间的偏厅。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厅正中心的墙壁上,水晶玉璧向外散着淡淡白光,而白光的聚焦点,正是它的下方:数百个翡翠块点缀的水池舞台。
原本,这个位置应该是那块名扬四海的飞雪玉花台。
但昨日,雪姬用一曲凌波飞燕,将那块玉台的所有权归到未来燕国妃雪阁名下,她不许再有她人踏上这块台子,因此檀台紧急更换了新的台面。
时隔数月才重新踏进檀台的权贵公子们并不在意舞台为何变了,他们向来只在意台上的舞姬
“陆总管,你觉得我能如那赵葱一般,为一方赵军将领么?”
赵义府,小平原君大人与陆纬面对而坐,两人还没喝酒,赵义仿佛就已经醉了,尽说胡话。
“公子怎会有为将想法?”陆纬看着左右侍女恭敬奉上来的点心,不动声色的拿起筷子,敲着铜案。
“我近些日听从总管的指示,与那赵葱交流甚广,虽然我与他现在是好友、关系亲密,但这赵葱水平”
“唔”赵义纠结着用词:“平心而论,还不如我呢!”
“他都能在去年大败秦军、获得赵之名将一号,我觉的我也行!”
“赵葱不过一莽夫,安能和公子比~”
陆纬轻轻一笑,眼光一撇,手腕翻转,将筷子丢出,插入守在门口的两位侍女脖子!
两位侍女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来,当即死掉。
“上阵杀敌的粗事,让赵葱那等人去做就好,公子应当在朝堂上细细耕耘。”
“陆总管”赵葱吃惊的看着陆纬突然杀人,不知所措。
“公子勿忧,此二女藏有内功、手上虎口虽然用药水洗过,但依旧有长期使用匕首武器留下的习惯。”
“她们刚刚奉上点心与退走之时,又刻意在听清我等谈话,是间谍无疑。”
解释着自己动手原因,陆纬拍拍手掌,门外守着的农家弟子门客立即进来,将尸体拖走。
“是这样啊。会是何人所为?”赵义皱眉,他对总管大人没有丝毫怀疑,也没多想陆纬为何能熟练驱使自己门客一事:“我府上会不会还有其他。”
“公子宽心。”陆纬笑着摇摇头:“城内权贵多如牛毛,公子近来与相国府走的极近,会被有心者监视并不奇怪。”
“我上个月几次从公子府离开,背后也会跟上一些尾巴。但他们全被我料理后,这个月已无人再有他想。”
“公子所做之事并无见不得人的,展示一些给那些人瞧瞧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