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加图索家真的不顾后果,动用所有关系手段向夏先生发起反击,甚至污蔑对方是一条复苏的巨龙,那或许整个世界都会陷入震荡之中。
路明非对此呵呵一笑:“因为他有劫富济贫的习惯。”
老夏头曾亲口承认,在见义勇为后他那微薄的资产略微丰厚了那么一丢丢,还美名其曰是国家为他颁发的奖金。
但这话也就骗骗小学生,谁家见义勇为的奖金是十位数的。
瞧他这信心十足的模样,恺撒心里也不禁犯嘀咕,暗道这夏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真的强大到了可以一己之力镇压全世界人的不服吗?
面对恺撒的疑惑,路明非也只能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老夏头来头究竟有多大,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比他们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强大。
念及此处,他突然转头看向站在一旁没有发表任何观点的楚子航:“师兄,你说咱们要是以超高评分完成了这次任务,会不会就能知道老夏头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难。”楚子航轻轻摇头,夏师傅老谜语人了,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暴露自己的秘密。
而且就算他愿意开诚布公的与他们详谈,那估计也得不眠不休,说上个三天三夜才能把身上的秘密抖落干净。
就这样,话题从加图索家丝滑过渡到夏狄身上,恺撒从中获知了许多家族费劲千辛万苦都未能打探到的信息,对那个神秘的夏先生也有了更清楚的认知。
总结起来一句话:人好心黑拳头硬,有事相求的话只要有乐子看可以分文不取,但事后百分百会从其他方面找补回来。
……
时间悄然而逝,梅津寺町的灯火逐渐熄灭,热闹的街道也逐渐寂寥。
此时时间才堪堪晚上九点,但大部分的镇民已经睡下,路明非沿着长街都能听见街道两旁的木屋内传来雷鸣般的鼾声。
“隔音真差。”
吐槽一声,路明非迈步离开了挂有“梅津寺町”牌子的镇口,沿着水泥浇筑的路面朝车站走去。
寂静的夜里有虫鸣鸟叫,有海风吹拂树叶婆娑作响,五人走在寂静的乡野间,画面如下午时分看的《龙猫》一样充满诗意。
绘梨衣手里举着个精致的小风车,被风吹拂着转动,发出“哗哗”声响,苏茜则是提着个小花灯走在她身边,两个少女精致明媚的像是从画中走出的妖精。
恺撒学路明非在嘴里咬了根野草,金色长发重新披散着在空中飘扬,目光扫视着夜色下的乡野风光,以及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一语双关道:“今天见识到的风景,确实令人难忘。”
话落,他看向走在一旁的楚子航,提议道:“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去海边甩两杆,比比看谁最先上鱼?”
楚子航无法理解恺撒旺盛的胜负欲,只是指了指远处的指示牌:“车站附近禁止钓鱼。”
梅津寺町旁边的大海非常平静,不像热海会被海啸侵袭,所以它才能临海而建。
苏茜看着月色下过分单调简陋的白色月台,突然就认出了这是《东京爱情故事》大结局的取景地,难怪她会觉得这里有些眼熟,原来当初让老妈哭掉半包纸巾的那场戏就是在这拍的。
楚大户买票进站,他和恺撒出众的气质成功骗过了售票员,确信这是两个大哥哥带着弟弟妹妹出来玩耍,不小心玩过头险些错过末班车。
等车时间,路明非带着绘梨衣蹲在碎石滩上,逗那些小虾小蟹玩。
中午时候他答应了绘梨衣要带她吃喝玩乐逛个尽兴,结果晚饭过后却只顾着跟人吹水吐槽,现在算是弥补自己缺失的陪伴。
而苏茜似乎也被他们幼稚的模样感染,蹲在旁边寻找着品相好看的贝壳,想要等回去以后编一个贝壳手串儿送给绘梨衣。
旅途总有终点,她不知道屠龙任务结束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绘梨衣,想要留点东西作为纪念。
楚子航和恺撒靠着月台的栏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像两个闲着没事儿硬找话题尬聊的陌生人。
“听说伱的童年也不美好?”恺撒望着没有表情的冰山脸,猜测楚子航悲惨的童年是否因此而生。
“不差,虽然父母不着调,但对我都很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认识了路明非、夏弥以及恺撒之后,楚子航突然就觉得自己的童年其实也还好。
父母离异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可总归没有上升到心理阴影的程度。
“你呢,真的想要脱离自己的家族?”楚子航转头看着恺撒,凝视着那双海蓝色的眸子,似乎想要从中窥探出对方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