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不冷,化雪冷。
锦绣出去没一会就觉得脚上升起了浓浓的寒意,路上还有些冰,马车也走不快。
到了那未开业的彩绣坊,那前边新砌的屋顶两端高高翘起,上边的螭吻的脑袋仰着,似乎在仰望天空。
那彩漆画栋,远远看上去醒目而招摇。
“建的还不错,哪里被烧了?”
锦绣远远看着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原本腊月准备开业的,这开不了应该还是有问题的。
下了马车,锦绣看着这富丽堂皇的楼,那红布包着的招牌,无处不显示着这家铺子的实力。
门一推开,锦绣似乎都还能闻到火场的那股焦糊味。
“你看,好处是,前边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锦绣穿过前堂,穿过内堂,就发现了端倪。
后院原本堆积着的木材已经烧的焦黑,后院的仓库烧的只剩下断壁残垣。
“这是从后边放的火?”
“是的,王伯住在后边。”
“烧成这样,用了火油?”
锦绣一边查看一边试探着问。
“嗯,孟公子和狄伯也这么说。”
看着高佩芝一脸难过,锦绣也再没多说什么。直到一圈绕过来,看被推倒的房屋用来灭火,这差一点就烧到前边的铺子了,那被熏黑的屋檐,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问什么烧仓库?”
“许是进货被看见了。”
“烧了多少货?”
“不多,大约六车。”
锦绣不禁咂舌。
“都是狄伯托人买的棉花和皮草,你走之前告诉我要多多收购,今年是个冷冬。我这边托狄伯也想想办法,那两边的库房原本就不大,所以就放在这里了,想着王伯看着不会出事。”
听着高佩芝的的解释,锦绣心里也蒙上的沉重的阴影。还未开业就遭此迫害,真的是棘手的很。
“狄伯怎么说?”
“狄伯说有人故意放火,报官了,王伯捉住了其中一个小毛贼,那个小毛贼一口咬定是胡家欠了他钱。所以来烧胡家的铺子解气。”
锦绣想了想,觉得怎么就这么巧,动用了大量的工匠,好不容易刚刚完工,就被人惦记上了。
“你说说,这铺子到咱们手怎么的也小半年了,这多少人都知道我们彩绣坊接手了,怎么盯着胡家的人不知道呢?”
听高佩芝这么一说,锦绣也觉得不对劲。
“那就两种可能,一种是同行针对我们,不想我们再做大下去,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狄伯那边的私怨。”
“狄伯的私怨?那我倒是更愿意相信第一种。太冷了,咱们先回去看看王伯。”
高佩芝看着满院子的焦黑,不禁叹口气,这后边建起来还需要时间,再收拾妥当怕就到明年夏季了。
“听着佩芝叹气,锦绣也很难过,行,咱们先去看王伯。”
锦绣到醉白楼买了酒和肉,乘着马车慢悠悠的到了高佩芝租下的院子。
绣娘们都去上工了,院子里没剩下什么人。
“王伯,我来看你了。”
高佩芝带锦绣到房门口,锦绣敲了几次门,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