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雾中的袅娜女子,竟是怦然心动,女太子在眼中蒙上了一层温柔的色彩,他的心湖也倒影着她的笑颜。
这一刻的悸动令心狠腹黑的魏贼动容,此毒果真可使男女痴恋。
“你别怕。”
赵嬛那清宛的嗓声响起,她迈着轻慢的步子向魏不器走近,玉颜上并无大胜的喜悦,看向他的眼神还带着一丝怜惜,然而以他们的关系,她温情脉脉的眸光反显得骇人,娇痴癫狂。
“我只是要让你爱上我,怎会伤你?你心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女太子柔声细语道,扬起玉手,轻柔地抚弄二公子的脸庞,好似是占有了一件绝无仅有的宝物,渴望将他握在手中细细把玩,她突然又苦恼地皱起眉头。
“这个术完成之后,你就会对我全心全意,说不定会变得特别粘人,一日不见我便抓心挠肝,我要怎么疼你才好?”
魏不器气喘如牛,双眼红赤,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正抚弄自己面颊的高贵女子,似要将她的容貌刻在心底,然而听着她梦呓般自语,他还是忍不住嘴唇一扯,装不下去了。
“你何故发笑?”
赵嬛歪了下头,疑惑地摸着他的嘴唇,自诩胜券在握的她不认为魏二还能翻天。
“我想说,你方才吐露的烦恼,正是我所担忧之事。”
魏不器对她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他面上的红潮退去,不等她反应过来,他扬手一挥,暴风忽至,直将周身缭绕的雾气暂时吹开。
“你!”
女太子眸光一凝,粉雾被吹远后,她终于看清了二公子的模样。
他的神魂从容地立在灵台之上,神光熠熠,宛若天神一般。
令她肃然的是他头顶脚下的两柄剑,这是,剑修的命剑。
“你竟有一双本命飞剑?”
太子殿下抬眸望向他头上的玉剑,此剑似是活物,生机勃勃而又锋芒毕露,她认不出这是何物,当她低下头,看见他脚下悬起像是墓碑般宽厚沉重的石剑时,她勃然色变。
“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赵嬛的明眸如被投入玉石的秋池般荡起涟漪,她立时明白以魂魄闯入魏贼的神海是多么危险的事,无异于以身饲虎,自寻死路。
她毫不犹豫地要回返肉身,奈何秘术已经到了释放的阶段,一时间她竟无法停下运转的术式。
不待她强行终止法术,他面上笑意更胜。
“你刚才说的可是真话?”
魏不器下方的石剑绽出光彩,蓄势待发,他犹豫地道。
“此秘术可使你对我死心塌地?”
女太子目若寒星地看着那神光璀璨的石碑重剑,神容变换,她的无言以对暴露了自身束手无策的现实。
“我难道要收你为暖床大丫鬟才行?”
二公子叹了口气,好像不太情愿,给人一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可恨之感。
粉色的浓雾在此时再度袭来,她显然无法停下术法,眼下的一切让她难以接受,不过她还是保持着一国储君的风度,默然不言。
他脚下的石剑面对滚滚而来的雾气,终是放出了神威,一道玄黄色的剑光扫出,翻涌的烟海像是岁月停滞般定格,而后变得更为澎湃,倒卷向施术者。
‘反噬……’
赵嬛面无表情,魔道的手段大多走极端,就如双刃剑,稍有不慎便会伤人伤己,而今她是要自食恶果了。
‘我不能无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