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夜冒渎了林夫人,心中有愧,无颜在贵府久留,解了毒就走,你不会给我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魏不器对她温和一笑,所言自是假话。
他不想当牛头人,不过也不会轻易放过敌人,林灼月今天敢算计他,明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
解毒之后,他会在第一时间控制住眼前之人,无论是对她威逼还是利诱,先将她捏在手中,消除可能的威胁。
“我之前服下的药已经过了时效,这枚解药我们对半分,如何?”
林灼月看出了他的顾忌,主动提出解决方案。
“正合我意。”
魏不器欣然应允,但是没有接过她递来的杯盏,而是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水。
“今日是夫人大喜之日,礼不可废,我先前已为卿掀起盖头,不如后面的合卺之礼也一并行了吧?”
林灼月眉头一紧,心中了然,她不认为魏不器提出这种要求是单纯为了羞辱她,这人看重的是共饮合卺酒时需夫妻交臂这点,目的是确保异变突生时能够及时制服她。
“我依你就是了。”
林灼月忍辱含羞,魏不器与她坐在盖着红布的圆桌旁,二人的手臂勾在了一起,好似真是一对新婚夫妻。
“我先用吧。”
新娘子在他的注视中将半块粉色药片投入口中,仰头将手中的水饮尽,白皙玉颈滚动,而后轻启朱唇对向他,示意已将药咽下。
“我敬夫人一杯。”
魏不器这才举杯,手上同时夹紧她的纤细藕臂,以防不测。
“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林灼月在他服下解药后冷声问道。
“我要等它生效。”他蓦地眯起眼睛盯着对面的清冷少女,“不过……”
“你的药似乎没什么用?”
魏不器感觉得到体内的毒素并无消解迹象。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视线中的冷艳新娘忽然散出重影,这让他意识到夺情香的毒性发作了。
恍忽之间,他本就急促的呼吸越发凌乱,胸口传来炙热的跳动感,名为理智的“弦”在一瞬间到了崩断边缘。
“……你服下的确实是解药。”
林灼月笑了,她毫不退却地与魏不器对视,红瞳中终于显露出了藏在眼底的讥诮与决意。
“不过用法错了。”
她怎么可能会给魏贼解毒!
此獠能够被她轻而易举地勾入婚房,可见品性之恶劣,这种人会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放过她吗?
与其幻想他会收手,不如赌一把,让他彻底疯狂。她已不能全身而退,比起一个清醒的大敌,迷失在毒香中的他反而在可控范围之中。
“我给你机会……你为什么不珍惜呢?”
魏不器面沉如水,他忽地伸手掐住了林灼月的莹透脸颊,迫使她张开了鲜艳红唇,她粉光脂润的香舌上赫然有着半枚药片。
他毫不犹豫地将手指探入她的嘴中,试图取出解药,却被她狠咬一口。
吃痛中他察觉到这个女人已将药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