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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回归天守阁后,所发布的第一道政令便是取消眼狩令和锁国令,此后,又就天领奉行与勘定奉行勾结愚人众一事进行了彻查,短短时间内,两大奉行经历了一场彻底的大换血。
至此,常年压抑的稻妻终于得以拨云见日,悬于神之眼拥有者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也偏转了剑锋。
影对稻妻国内进行了一场大刀阔斧的改革,但唯独对与至冬的外交政策上没有任何新的政令下达……
影向山下,真的意识空间内。
银发的少年盘腿坐在无垠空间内唯一矗立的樱树下,面前摆着一只酒壶与一枚杯子。
“虽然想起来的不多,但我依稀记得你并不是很喜欢喝酒,所以就只分你一杯意思意思吧。”
灵拎起酒壶,将酒杯倒满后,端起来一点点洒到了樱树的根部。
“活着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以你的性格来说,离去或许也不失为一种解脱。”
仰头对着酒壶灌了一口,他轻声说:“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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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看着姗姗来迟的灵,哥伦比娅仿佛浑不在意地道:“你不是说不去么?”
长发被风吹得轻轻飘扬,灵径直踏上了船的甲板,与【少女】擦肩而过时,语气戏谑地说了一句:“女孩子别那么单纯嘛,随意相信男人的话,可是很容易被骗的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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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数日,再一次来到真的意识空间的影,第一眼就看到了樱树下的酒壶与杯子。
神情一瞬间怔住,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心头,封闭五百年之久的心房悄然裂开了一道口子,眼眶莫名有些湿润。
在那樱树下,她仿佛看到了五百年前的场景。
温柔的姐姐撑着伞在樱花的雨幕中漫步,银发的少年懒散地躺在枝干上看书,鬼族少女站在树下满脸气恼地朝他说着什么,大天狗坐在草地上旁若无人地饮茶,白色的狐狸小姐笑吟吟地将这些收入眼底,肩头还趴着一只瞌睡的粉色小狐。
——时间如果可以倒流,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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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会倒流,我也注定无法再回到我所钟爱的土地上,要说遗憾的话,大概是到最后也没能跟他告个别吧。”自称花散里的巫女站在荧的面前如此说道。
“可……为什么……”荧眉头紧锁,看着身影渐渐透明的花散里道:“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就无法维持存在了……”
面具下,传来花散里的笑声:“因为我本身就是由融于污秽的记忆凝聚而成啊,现在稻妻的污秽已经清除,我自然也不该存在。”
“怎么这样……”派蒙不忍道:“没有其他办法挽回了吗?”
花散里摇摇头,身影愈加透明。
“你有什么话想留给他吗?听你所言,你和灵是认识的吧,而且关系……还不一般……”荧说完,便抿住嘴唇盯住她面具上的一对眼孔。
花散里顿了顿,笑道:“那便帮我传封信吧。”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随着一阵微风消失,只留下原地一张狐狸面具,以及一张说是信,倒不如说是字条的白布。
荧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想要去偷看花散里遗留的信,但奈何上面的字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跳进了她的视野。
那是字体非常恣意潇洒,但却又透着少女般狡黠俏皮的一句话——“笨蛋,我走啦,你伤心不?——狐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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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冬雪国。
离开女皇的寝宫,灵站在夜晚的雪幕里仰望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