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理的络腮胡杂乱的盖住半张脸,但眼睛很亮,风度优雅得体,用蹩脚的神州话说道:
“晚上好徐先生……莪想应该是晚上吧,毕竟在下身陷囹圄,没有时间流逝的参照物……
看在上帝的分上,您能也给我一根烟吗?”
徐翔使了个眼色,廖忠上前掏出烟给对方点上。
“温斯顿,臭名昭著的【黑暗礼赞】高层,你这种人也信上帝?”
温斯顿用戴着手铐的手拿开嘴里的烟,只因为叼着烟和人说话是不礼貌不尊重的行为:
“人类崇奉不同的信仰,甚至会为此互相残杀。
但我认为所有人的信仰都是相同的,你可以叫它上天、上帝、安拉、湿婆、佛陀。
又或者某个主义、某种思想、甚至是金钱、权利、美色、亲情友情乃至一块石头、一坨狗屎。
任何你认为正确并愿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都叫做信仰,怎么能用狭隘的善恶来定义?
看在上帝的分上,徐先生…如果这样说让您觉得不太妥当……
那么看在狗屎的份上,请相信一位绅士的良言,你们在我等身上付出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毕竟要是能够被出卖,就不会称之为【信仰】。”
徐翔语气冷漠,暗含威胁:
“温斯顿,我没心情和你探讨哲学,把我想知道的说出来,不然有你受的。”
温斯顿摇了摇头,乏味地说道:
“哦,哪都通就不能仁慈一点吗,干嘛非要折磨我们不可?”
徐翔都被气笑了,淡漠地道:
“怎么,才受了这点儿罪就觉得委屈了?那遭到你们暴行、被你们伤害的人又该怎么诉苦?
把你们这群无恶不作的混账东西杀上十次都不冤枉!”
说到这里徐翔也颇感无奈,大刑伺候之下想问的东西没从这群鬼佬嘴里审出来,可一桩桩一件件的恶行却没藏着掖着,交代得非常痛快。
这群恶棍的所作所为简直触目惊心、人神共愤,国内全性的崽子和他们一比,要乖巧良善十倍。
面对居高临下的异国人掷地有声的质问,坐在笼中的温斯顿仍旧情绪稳定,平静地说道:
“您怎么还是不明白,我不是已经说过,真正的【信仰】是不会被出卖的。
至于我们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都是小事儿,徐先生要是好奇我可以跟你讲上三天三夜。
您怎么就不能理解呢,对我们严刑拷打除了让我们身上多些伤,让你们多受些累完全是毫无意义的。
你以前可能觉得坏人下限低,撬开过很多没有节操之人的嘴巴。
也许在您看来我们这种人的人格并不值得尊重,但我们也是经历了无数痛苦才掌握力量的苦修士。
异人也好,魔法师也好,踏足超凡的我们都是认死理儿的人,混蛋的意志并不会输给好人。
其实这是因为那些内容都是当事人不在意的东西,碰到真正在乎的事情,我们也是不会妥协的。”
……
三个老男人悻悻地离开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