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夫人仰慕公子才学,想请公子雎前去一叙。”
这个时代男女大防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甚至在开放程度上十分难得,估计是生活艰苦,还没有时间思考这些。
比如《邓风》描述中的女性,二嫁之妇人,却能得到伯侯之子的亲自上门迎娶。
这个时代的儒家也还没有给妇女戴上枷锁,直到北宋朱理氏开始,以儒学之名,开始束缚和限制女性的思想。
所以,即便是宫中夫人要见范雎,大庭广众之下,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至于公子雎的称谓,范雎也是感叹,诸侯之子才能被称为公子,还有一种例外,功在天下,德配四海者,可被尊称为公子。
范雎的“纸公”之名传开后,倒是有人会给范雎冠上这么个公子称谓,当然也未必得到了所有人认可。
范雎眼睛不由得一动,宫中的夫人要见自己?
在他回到现代无法返回春秋战国期间,倒是有一宫中夫人派人来找过范雎。
范雎心道,或许牵绊住赵王偃的契机出现了,让一个言情男主角专注于他的本性应该不难吧。
范雎答应了侍女的邀请,路上稍微询问,就知道了找他的夫人是谁,赵王偃最宠信的新夫人,那个生不出儿子的娼妓,以后赵国流传千年的赵国娼后。
路途并不算远,一处宫廷亭脚之下,被数位女侍围着的一看上去有些媚态的夫人正在等着。
范雎到了之后,客
套了一番,大概就是久闻大才,所以有此一见。
范雎心道,倒是个知道委婉表达探试之人。
但范雎直接,说道:“夫人,想必是听了晋夫人的传话,才有了今日的相邀,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再过客套,还请夫人屏退其他人。”
那夫人都愣了一下,都说这秦使怪异,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那夫人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了一些距离,然后道:“听晋夫人说,贵使有我最想要的东西,我十分好奇,贵使知道我想要什么?”
范雎一笑:“赵王恩宠再浓,也有浓尽之时,夫人所需无外乎就是一个支撑,夫人背后没什么势力,而能支撑起夫人以后的权势和荣华富贵的,唯有……替赵王诞下继位者。”
“夫
人现在正是最盛的时候,若为自己子嗣谋划,未必没有可能。”
那夫人眼睛都缩了起来,诞下赵国的继位者?这等惊恐天人的话也敢……也敢如此轻易的说出口,再说他的身份不过一娼妓,如何与其他有权有势的夫人比,更何况更重要的是,她根本没能力为赵王偃生下孩子。
范雎继续道:“而我刚好得了一件来自地底的宝物,名“鬼胎”,所谓鬼胎者,能使夫人无夫而孕,不知如此,是否算得上拥有夫人最想要的东西。”
那夫人整个瞳孔都是放大的,藏在袖子中的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甚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被她屏退的侍者。
这个秦使实在太大胆了,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她商议必掉脑袋的事情。
但内心的渴求,人性的欲望,在听到范雎的话的那一刻就被点燃。
她看到了希望,如同救命的稻草,让几乎被窒息的她感觉喘不过气来。
正因为赵王偃的恩宠,让她有了如今的位置,然而花无常开时,她十分清楚,或许下一刻她就要失去这一切。
曾经体会过,所以才知道失去后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