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轩不知道越师傅准备骗吃骗喝。
他和上杉越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带着酒德麻衣走进了绵绵细雨中。
“我之后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到时候和源稚生见面之时,我需要你的出场,明天道场见。”
话音未落,周轩和酒德麻衣便上了马自达,扬长而去。
车尾灯划破了漆黑的雨夜,拉曳出两道耀眼的红光。
上杉越佝偻着身子,坐在小巷中厢车的座椅上,眉眼低垂,神色寂寥。
小巷尽头是灯火通明的大都市,老人静静地坐在小巷深处的风雨中,樱花和水一起在他脚下流过。
……
另一头,周轩和酒德麻衣正在驱车溜达。
两人开着车在东京的大街小巷乱窜,看到感兴趣的小摊或者店面就停车购买食物饮品,而后接着乱窜。
如果说白天的东京就像是一个元气满满的少女,那夜晚的东京则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穿着华丽和服,妖娆动人的少妇。
作为亚洲最繁华的城市,东京的夜依旧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形形色色的人群穿梭在各式各样的歌舞店、酒馆和俱乐部之中,摇头晃脑声色犬马。
穿着旗袍长筒袜和繁花和服的女人们巧笑嫣然,花枝乱颤,乱花渐欲迷人眼。
但马自达中却静谧非常,没有喧闹嘈杂,只有时光在无声流淌。
副驾驶上的酒德麻衣正端着一份热气腾腾的章鱼烧,往自己嘴中丢上一颗之后,又夹起一颗吹了吹,喂给了周轩。
周轩一边嚼着劲道十足的章鱼烧,一边专心致志地看着导航。
刚刚酒德麻衣突发奇想:“不如我们去海边吧?这大半夜加下雨,肯定没人。”
周轩虽然觉得深夜雨天看海这一行为文艺小资感稍微有些重,但他这条咸鱼有时也是会翻身旋转三百六十度,发发神经的选手。
两人一拍即合,买了两打啤酒和一些小食,直冲海边。
此时,两人已经驱车逐渐离开了东京市区,车窗外的寒风中已经夹杂了几丝海风的咸腥。
昏黄的路灯透过朦朦胧胧的挡风玻璃,在车内洒下星星点点的斑驳光斑,伴随着车辆的行驶,那些光斑飞速消失又出现,将周轩刀凿斧刻的侧脸照得忽明忽暗。
酒德麻衣借着眼角的余光,静静看着身旁这男人的侧脸。
她忽然觉得有些伤感。
或许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为了离别,在久别重逢的那一刹那,命中注定的离别也如影随形。
酒德麻衣明早又要飞去北美执行一项任务,而周轩也很快要开始潜伏阶段,改头换面打入敌人内部。
今夜之后,再相逢不知又是何时。
每次见到周轩,酒德麻衣都莫名感觉他好像变了很多,变得有些陌生。
他好像瘦了,头发也变长了,开始蓄起了胡须,背影陌生到让自己觉得见他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但当他开口喊自己名字的时候,酒德麻衣就想笑,好像自己刚刚放学,只是在校门口等了他五分钟而已。
“大海到了。”周轩的声音将酒德麻衣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
她抬头望去,只看到了一片深邃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