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林让人以高规格给大伯操办了一个风光大葬,反正,人死不能复生,这方面应该大度一点。
至于剩下十三个,不知是骨头硬,还是报以侥幸心理的旁系,赵景林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
大伯还未下葬,仅仅是第二天,他成为家主的第三天。
还未能按照家族规定移交商业产权以及前来拜他这个家主的,一律逐出家族,宗祠除名。
如此一来,他们旗下所有的产业,都不再属于赵家,也同时失去了家族作为靠山。
赵景林此时再以交到自己手里这些家族势力稍作打击,便有家族内其他成员,闻着肉味儿便来了,顺便还能向这个新家主以表忠心,一举两得。
赵景林也并不吝啬,如今能夺家主之位,大多靠着风家的人手,他还需要在赵家之内发展自己的党系才行。
将清除“叛族余孽”的任务,交给了首先向自己投诚的四爷爷一脉。
些许旁系,在四爷爷一脉成员的全力出手下,根本没有多大抵抗能力,公司股权、财产一类,该侵吞侵吞,有述公职的,该落马落马。
家族能捧他们起来,也能拉他们下云端。
随着这些公司破产、述职人员倒台而旁落出来的利益,自然会落到四爷爷一脉手里。
但凡他懂点儿事,也知道,这些利益,少说也该跟赵景林五五分账。
否则,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便也轮不到他这一脉了。
同天下午,赵漾携膝下另两子一女,上门拜访赵景林。
赵景林在重华宫左侧的一处书斋接待几人,这是他在重华宫的住处,一整个小院,面积不大,不足一亩,但五脏俱全。
“小林,你我终究还是父子,他们是你的亲兄弟姐妹,关起门来,终究是要比你四爷爷、二伯、三伯那些人要亲近些的……”
赵漾此时明显不复之前在医院时那番怨怼的姿态,缓和了情绪,试图跟赵景林拉近关系。
“所以呢?”
赵景林微微一笑,一贯的温雅柔和,把玩着手中那枚赵家家主信物的扳指。
“父亲不是觉得我丢人吗?”
说这话时,他仍笑意清浅,垂眸落在书案上,两手间,被自己轻轻转动着的扳指上。
短短数日,父亲、兄弟姐妹,他们的态度变了又变,也不过是因为这个东西罢了。
当你拥有权势的时候,世间一切美好都将追随着你,蜂拥而来,哪怕是难得的亲情。
所有人开始对你变得宽容,哪怕你整个人,除权势之外的部分,都为他们所不耻。
呵!竟是有几分笑贫不笑娼那意思了。
意识到这点,赵景林不禁觉得有点悲哀。
赵漾的神色僵了僵。
“以前是爸不对,你要怎么才肯原谅爸?”
赵漾作势向着赵景林跪去。
“爸给你磕个头,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赵景林蓦然起身,一把拉住了赵漾。
“你是我爸,自古以来,没有父亲跪儿子的道理。”
“你这是存心,要折我的寿啊!”
“你们回去吧,看在你生我的份儿上,只要你们安分守己,我不会刻意针对你们,其他……秉公处理。”
赵景林收回手,淡漠的看着赵漾。
赵漾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赵景林微微一笑,先他一步。
“来人,送客!”
虽然家主之位是拿到了,但赵家荣和集团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族中成员,也是心思各异,大多并不真心服他。
本来,赵漾这一脉,确实是与他关系最为亲近的一脉,修复关系,哪怕保持表面的和睦,他就会得到赵漾不遗余力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