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必是一场有谋划的刺杀,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人到底是不是瑞王和瑞王派系下派来的,却不好说。
陆铮想了一会儿,又问那二人:“你们是哪家的?”
两个家丁闻言立即将主人的身份说了。
陆铮听后仔细想了想,发现对这个名字并无印象,倒是周应知道,遂同他说:“将军,是城南的刘员外,家里开布庄的,生意做得倒还不错。”
陆铮听完周应的话,就更觉得不对劲了。
一个员外,就算生意做得大些,也断不至于让人在元夕夜大费周章的刺杀吧?
“你们老爷平时可有什么仇家,或者近期可得罪过什么人?”这是最有可能的可能,陆铮不常问案,但浅显的推测还是会的。
谁知那两个家丁闻言齐齐摇头,都说他们老爷平日乐善好施,没什么仇家。
不过。。。。。。
“不过什么?”陆铮盯着其中一个有些欲言又止的家丁。
那家丁被他这么一盯,吓得忙缩起了脖子,颤声道:“就是我们老爷有些。。。。。有些好色,今晚,也是包了船带着花娘来游湖赏灯的。。。。。。”
家丁话音刚落,陆铮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嘤嘤啼哭,拧眉转头一看,果然见几个浓妆女子被人从水中救起来,浑身都湿透了,妆自然也花了,不过看那模样确实不像良家女子。
但几个花娘,还不至于到了要人命的地步吧?
正想着呢,就听另一个家丁忽然道:“大人,小的,小的突然想起有个不对的地方。”
“快说!”不待陆铮发话,周应便催促道。
那家丁被周应催促着,也不敢耽搁,忙道:“小的跳水之前,似乎,似乎听见其中一个黑衣人跟另外一个黑衣人说了句关外话,反正不是南诏官话,就是小的听不懂说的是什么。”
“关外话?”周应听到这里,眉心不由一跳。
等到回头去看陆铮,就见陆铮一脸深思,便没敢打搅。
陆铮也在想那个家丁的话。
那个家丁说黑衣人说的是听不懂的话,他将那称作关外话。
关外话。。。。。。这是南诏百姓对南诏国境以外的国家的人,说的话的一种通俗的总称,百姓们对南诏周边到底有多少国家并不那么了解,只知道几个为数不多的大国,而那些没听说过的小国,在他们眼中便都算是“关外”,所以他们管那些人说的话都叫“关外话”。
但其实这种说法是并不准确的。
当然陆铮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纠正一个家丁的话。
他在想,这所谓的关外话,到底是哪个国家的话?
又或者,根本就是南诏本国,但却是地处偏远的地方所说的家乡话呢?
譬如他常年待的西北,那地方人多是杂居,天南海北各处的人都有,所以说什么话的都有,这些人所说的话,在这个家丁眼中只怕也是关外话。
但最有可能的,却不是这些。
陆铮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却什么都没说,转头吩咐周应:“先叫人送他们回去,派人疏散人群,清点伤亡情况,我先去见太子殿下,这里就交给你了,有事立刻叫人给我传话。”
“是,将军。”周应颔首应了声是,然后目送陆铮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