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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承老老实实道:“这不是我削的,是我堂……就是卖铅笔的小娘子。”
那几人有些失望,想着只能等午时下学,去找那小娘子请教,希望届时她还在。
“可否先把你的铅笔借给我们,让我们比照着削?”
乔承想了想,便答应了,把手中的铅笔给其中一人:“你们用完记得还给我。”
那几人道了谢,便兴高采烈地研究起乔承的铅笔来。
乔承默不了讲义,只能再把昨日的书默背一遍,他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了。
讲堂里嗡嗡的背书声越来越低,反而传来几声醒目且激动的声音——
“我削出花来啦!我就说我祖父是木匠,我肯定是有点天赋的。”
“你这花瓣也太大了,没看乔承的花瓣小小的,又对称,你这削的都不对称。”
“让我来试试让我来试试。”
这几声听得人啼笑皆非,德馨书院学子们的胜负欲竟然被“削铅笔”给激了起来。
手里没笔的只能眼睁睁看那几人玩耍,似乎在玩一种非常有趣的事情,更有甚者,见先生还没来,竟偷偷溜出讲堂,一溜烟跑去门口买铅笔去了。
商屿今日破天荒地准时来讲堂,在最后一排的位子上坐下,装模作样摆出一本书来。
好友陶崇立刻凑过来,嬉皮笑脸道:“锦年兄,你还会看书啊?”
商屿面不改色:“身为学生,看书是本分。”
陶崇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立刻道:“得了吧,你商锦年能主动看书,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
这两位损友言语上虽不靠谱,却是已经过了院试的秀才,只是院试名次一般,算是勉强挤上榜贴,可见基础打得实在一般。
德馨书院的讲堂不分学识、只分课程,今日先生来讲《孟子》,像这两位基础差劲的,便被先生勒令前来听讲了。
商屿并不答陶崇的话,目光随意地浏览书本上的文字。
陶崇见好友不理,又寻一话题:“你听说了吗,晨起书院门口有一小娘子摆摊,买什么铅、铅笔,你可有兴趣去看看。”
商屿对陶崇歪门邪道的兴趣,通常情况下予以泼凉水处理,并不搭理,今日却一反常态问:“书院门口?可是一位容貌惊人的小娘子?”
“容貌惊人?”陶崇一愣,“那倒没有,据说是个姿容秀丽的姑娘。不对啊商锦年,你一向不近女色,怎么对门口那小娘子这么关心?”
商屿收回目光,淡淡道:“随口一问。”
“那你去不去吗?”陶崇追问不舍。
“不去。”商屿干脆利落地拒绝,“前排那个小童生不是有一支么?你若有兴趣何不借他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