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窟。”郁拾华难得玩笑。
喻姝笑出了声:“你这么说,我也放心了。”她左顾右盼,又想摸摸肚子,引得郁拾华不禁皱眉。
“饭没吃?”
“吃了一点。”喻姝晃悠悠地站起身,踩着高跟鞋走了两步,还挺稳。
“让他们送上来。”
郁拾华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但喻姝不会这么惯着自己。
她出门前站在全身镜前确认了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又在镜子里和一直注视着她的郁拾华对视了眼,微微低头:“我帮你调杯酒上来吧。”
“随你。”
郁拾华对她这副正经恭敬,循规蹈矩的模样越看越不顺眼,但又不好无故发火,毕竟,俩人间的上下级关系烙印在心里太深刻了。
细想开去,他更不能怪她。
是他一开始没有给彼此关系定下名分,由着世俗意义上总裁小蜜的说法自动给两人框定好了界限。
楼上的男人反思着。
楼下的女人也在反思。
喻姝酒量不差,方才也算不上醉,就是被酒精激出了一些其他情绪和平时隐藏起来的性格,一如侯总的张牙舞爪。
一个道理。
“小馄饨一碗,虾饺四个,菠萝包一个。”喻姝没点复杂的,只点了茶餐厅必有的几样。
她交代完厨房,又去吧台给某人调酒。
这个点儿,大夜场即将开始。
不少人都打着哈欠,经理对她连连赔笑,又忙着迎来送往。
她慢慢坐稳在了高脚椅上,等着酒和点心。
有人来搭讪,有人来打招呼,喻姝牵着很淡的笑,全部一视同仁地笑一声,点点头。她最近感觉到,一切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工作也好,生活也好,某人拉着她的力道像是不愿放开一样,与她昔日的初衷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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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一起上班了,却过得比夫妻还要规律,每天汇报彼此收工时间,然后定吃饭地方,然后一起去哪个窝儿睡觉。
几乎天天,都要……
她咬唇,打住有颜色的想法。
“脸怎么红了?郁总不是在楼上等你吗?”有酒保和她还算熟,不经意玩笑了句,“每天晚上过得有声有色吧。”
声色犬马。
喻姝一下想到了这个词。
她不反感郁拾华与她的亲热,也不觉得这是单方面的玩弄与发泄,因为几乎每次,她都能感受到他真挚的情意与浓烈的爱意,以及自身灵魂受到的战栗感。
神思游荡间,似乎有人与她擦肩而过。
啪——
她微微眯起眼,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地上躺着个不大不小的标准信封。
酒保刚调好酒,多嘴问了句:“什么来着?”
喻姝俯下身子捡起,眼皮却不由自主地跳了两下,不祥的预感萦绕上了心头,她从容地敷衍道:“一点留档的资料而已,不小心夹带出来了。”
这个尺寸……
她呼吸竟乱了一拍。
二楼包厢里,郁拾华微皱着眉接过酒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比以往多花了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