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大半个月了,我怎么丝毫未有察觉?完了,完了,一定是我浸润在东宫这个温柔乡里太久了,基本的行军素养都丢了一干二净,那夜太子被我发觉,竟是我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你放心,我身强体壮,那点毒算不得什么,」我极力挽尊,虽然防范意识不比以往,但是东宫伙食一顶一的棒,我底子好又有美食养着,我还怕这点子毒能毒倒我,还妄想殃及我未来孩儿,不能够!「我理解,皇上想要皇孙,你便想早日要个孩儿讨得皇上欢心,但是你我早晚是要分开的,若是添了个孩子……」
我还未说完,便被太子俯身封住了嘴,唇上猛地传来一丝疼,我极力挣扎才挣开了他,他竟然咬我?!
「忘恩负义。」他的手依旧死死扣住我的腕子,眸角泛红,唇上染着一点血珠。
我委屈啊!明明是他咬了我!我左右张望,已入了夜,我的寝殿里里外外竟然一个侍从也没有,一定是太子早前将人都支了去,害得我连喊个冤都没处喊。
「小皇子夭折,我知道你心情也不好,我,姑且原谅你。」我战略性后退,技术性认?,胡乱地擦了擦我的唇,我现在实打实怕了他,打也打不得,骂也……我也忍不下心骂,我只能躲着,让着,让他占了便宜还卖乖。
我这太子妃当得实在不如刚入东宫时威风,太子勤奋好学起来,竟如此会拿捏人,果然读书使人聪明,聪明使人压迫别人。
他虽然狠下心动了手,但七皇子夭折,他心里却未必好受,亲族相残,有如钝刀子割肉,面上不显露,却是会长长久久疼在心里的。
「侍寝。」他甩掉外袍,自顾自坐在了榻边,端端正正,目不斜视。
行,既然认?我就认个彻底,一番忙上忙下,我才把这位沐浴更衣后的主子送上了榻,待我也洗漱一番爬上榻的时候,他已经呼吸均匀,不知何时入睡了。
「你下次再支使我试试,我,我一刀拍扁你!」我极小声对着那张俊脸放狠话,生怕声音大了吵醒了他来又要把我揉扁搓圆,我可吃不起那个亏了。
「其实,你也不必非要对那小皇子动手。」我双腿交叉坐在他身旁,看着他睡颜一副人畜无害,白色亵衣衬得他容色越发清俊,「那小娃娃,确实,有些无辜。」
他睫羽微微动了动,我立马找补,「但我绝非责备你!」
待我说完才想起太子睡得沉,哪听得到我这席话,便又放松了下来自说自话:「武安侯府昔年害死皇后和我姑姑,如今又害你患上豆疫命悬一线,杀我亲人,害我男人,我饶不了武安侯那个臭老头子!」
「你们姜家这一代代的也就是皮囊生得好,容易哄骗人,我先前看武安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哪能想到是如此歹毒的小老头,不仅贪钱揽权,还这般狡诈诡谲,皇上竟然也能容忍他至今。」我手悄摸摸地抚过太子的鼻梁,「你最该下手对付的,是他。」
「你杀了小皇子,对他来说的确诛心,但是他一日不除,我却不能放心……」我眸光瞥向了自己锃光瓦亮的轩辕刀,心中杀意一闪,计上心头,良久之后又重新将目光柔和地放在了太子身上,「可你到底是如何确定不是姑姑害死的先后呢?」
「因为毒。」太子蓦地睁开了眼,歪了歪头,「你絮絮叨叨,着实吵到了本王。」
我目瞪口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进了自己的锦被里,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
他,他什么时候醒的?他都听到了?!床上有没有缝能容我钻进去躲一躲啊!
被子外传来太子似笑非笑的声音,「你不想知道原因了?」
「想。」被子里传来我闷闷的声音,我悄咪咪地露出了脑袋,「什么毒啊?」
「当年母后死因之所以牵扯到吴贵妃,是因为颈间的剑痕,」太子声音悠淡,眸中却沉如夜色,我点了点头,姑姑自小习剑,剑术冠绝颇得皇上赞赏,所以后宫之中唯有我姑姑被皇上特允可以佩剑,也正是如此皇后颈间的剑伤便成了流言蜚语的依傍。
「你发现了先后并非死于剑伤,而是中毒?」难道时隔多年,他竟然发现了导致皇后死亡的毒了,我震惊地睁大了眼,「什么毒?」
「你身上的毒。」太子斜首,望向了我。
我猛地起身坐起,我身上的毒?我身上的毒不是因为那只死去的猫才染上的吗?
「那只猫死相凄惨,是因为中了毒!」我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武安侯府居心如此歹毒,竟然对太子两次三番地下此毒手,豆疫不成便故技重施想要毒死太子,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太子寻到了首尾。
这么一想,我全然明白了,难怪自我从墙头发现了那只小猫死了后,太子待我便一反常态,不似从前疏离,原是知道了杀害皇后娘娘的真凶另有他人。
「害我亲人者,此仇不报,余生安能自在!」为了姑姑,为了太子,我定然要铲除了武安侯那个祸害!
「自是要报。」太子的声音辨不出感情,「无须你动手,本王,会亲自了结一切。」
武安侯府能轻而易举地几次加害太子,可见这东宫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