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宇闻言大喜,眉梢飞扬,撑起身子靠在床头,起身这一刻,又牵动了伤口。
可他忍着疼,拉着卿予的手笑道,“我就知道予儿心里是有我的。”
卿予瞪了他一眼,这可真是个活宝。
但太医说了,伤在胸膛,不能挪动,也不能情绪激烈,只得按捺了脾气,扶他躺下,又顺手为他掖了掖被角。
李皓宇乖乖躺下,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这招苦肉计,虽然惨烈,可能让她心有怜惜,也觉得值了!
如今人在身边,日日相见,就不怕她不会有心软的那一日。
人在病中,难免脆弱。李皓宇拉着卿予,又啰啰嗦嗦,说个没完。
“予儿,失去后,才知道何为魂牵梦萦。”
“我们和好吧。这样,真到了我死的那一日,你也能夫死从子。”
“病中就别胡思乱想了。”
卿予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的抓在掌心。
他目光灼热,满是期待,
卿予却垂下眼睛,不想看他。
“在你眼里,我可笑可耻可怜,可是爱恨嗔痴,我就是放不下!予儿,回到我身边吧,就当可怜可怜我,也心疼心疼我。”
半明半暗的光晕中,他惨兮兮的目光继续黏着她,满嘴说不完的痴话。
这狗男人嘴上一旦抱怨起来,絮絮叨叨,真是无尽幽怨。
让旁人听了,还以为她才是那个负心人。
“予儿,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我嫉恨六哥,不仅因为他们母子抢走了先帝的疼爱,也因为他与你兄长感情甚笃,可以自由出入林府。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比起他……”
卿予不耐与他纠缠,出言打断了他,“是不是男人都这样,得到了就不会珍惜。失去了,又会懊恼。”
“当初是你狠心,你……”
李皓宇一激动,又牵扯了伤口,痛的吟哦一声。
他对她是有多无可奈何,才以性命作赌,使出这苦肉计来。
“算了,不说了。你养伤吧。”
卿予见他这样,也不好说什么刺激他的话。
“不行,今日偏要说清楚。”
李皓宇拉着她的手,越握越紧,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一般难过又执拗。
还能说清楚吗?过去很久了。
卿予扭过头去,既无法对他达成彻底的原谅。时间也早消耗掉了让她重新拾起旧日爱意的那一腔孤勇。
如今要破镜重圆,希望实在太过渺茫。